九千公子睁大眼,很稀奇地长长“咦”声。他拉拉恒管事,有些兴奋地说:“恒叔你看,妹妹给戴高帽、灌迷魂汤样子,和以前诓祖父样子是不是模样?原来这坏啊,今天才知道!”
谢蕴昭:……
“是,是,真像极……”
恒管事在边上看着,真是又欣慰又伤心,连挑剔公子说话肆无忌惮心都没。他既欣慰女郎找回来,又伤心家人看来仍旧没有圆满和乐结局。他只能在心里反复念叨:夫人,都是仆不中用,没能早点接回女郎。
青年顾自兴高采烈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装回若无其事
他听得很认真,也很入神,好像随着她叙述,起前往多年前泰州游,看到当时树影、夜色中灯笼、午后朦胧阳光和精致绣花。
而后他笑。
释然笑。
“不愧是谢家……九千家又输,要是被去世祖父发现这点,他肯定气得掀开棺材板,走出来用拐杖敲头。”
他笑眯眯样子与谢蕴昭格外神似,连那股开玩笑劲儿都像得不得。
担心惶恐得无以复加,躲在树上不肯下去,似乎那样就能留住时间、让切静止,不让她去面对现实。
她曾以为自己会被外祖父扫地出门,因为她是和谢家没有血脉关联野孩子——人们就是这称呼那些无父无母孤儿。
她直躲到天黑,直到外祖母流着泪呼唤,直到外祖父提着灯笼大步走来,把将她抱进怀里,似哭似笑地骂她“傻囡囡”。
——傻囡囡,外祖父怎会不要你?
那以后不久,在个阳光朦胧午后,她搬个小板凳坐着,看外祖母绣花。她总喜欢绣花,绣几针就不绣,当个爱好。
“这样也好。”他笑道,对她挤挤眼睛,“要是突然来个妹妹跟分家产,可真是心疼死。”
恒管事赶紧干咳几声。
九千公子却笑得更快乐些。他笑起来时候眼睛闪闪发亮,带着点恶作剧成功孩子气。
谢蕴昭心不在焉琢磨秒:她自己笑起来也会是这样?血缘在某些方面好像是挺神奇。
她也就笑眯眯,将双手前伸并摊开,说:“家产分不,需要东西分点呗?两仪称免费借个五六七八十年不过分吧?还有何家事,堂堂九千公子应当早有耳闻,何不劳您大驾,动动小手指将这事解决?”
她看着外祖母温柔慈和侧脸,不知不觉脱口问出,假如外祖母不是外祖母,该怎办?
大多数人都会当那是孩子随口话,也多半会用戏谑之语带而过。可外祖母却显得很郑重。她放下针线,将她揽过去,说……
谢蕴昭伸出手。
童年她伸出手触碰外祖母脸,现在她伸出手,指着自己鼻子尖,认真对九千公子说:“他们说过,永远都是他们长乐。所以只会是谢长乐,和九千家没有关系。”
九千公子撑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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