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昭再仔细看他,发现在她眼中,九千公子仍旧只是那个有过面之缘、人似乎还不错青年修士,而不是什兄长。
九千公子也看着她,那双好似飞花逐水般清澈明净眼睛,确实与她在镜中看到自己很像。
“你相信?”他问。
谢蕴昭斟酌再三:“假如天机散人没有不靠谱到三五不时看差个人命数……”
九千公子看眼恒
从系统苏醒开始?
仔细想想,她拜师之前,有好几次都险些被官兵抓到,当时她还很奇怪为什自己被发现。后来她拜入北斗、上辰极岛,和凡世瓜葛很少,她就自然而然地以为这是因为仇家无法干涉仙门。
但显然,如果天机散人能算修士命数,谢九自然也能算到。所以他算不到原因只能是某个系统。
这样来,“系统”存在也十分可疑。
她是“系统”,师兄是“轮回”,谢九表现出来太极图似乎充满道之初始神韵……
是危楼背后主导者。传闻这位大能手“占天术”出神入化,狂傲到以“天机”自号,人送尊称“半仙散人”。
他不从属于任何个宗门,更不隶属任何凡人势力,只隐藏在危楼背后,记录世间气运消长、英雄事迹。
“连天机散人也看不出命运……”
这件事和师兄“轮回”有关系吗?谢蕴昭沉吟片刻,又想起平京城中,谢九曾说“算得天下,但算不你”——她曾以为那是对既成事实认可,充满遭逢意外挫败。
现在她忽然灵觉触动,想:如果他是真算不,就像天机散人样呢?
还有道君像,为什偏偏是用道君像来收集愿力?
谢蕴昭觉得自己和真相之间距离在缩短,蒙住真相那层纱变得很薄。
这猜测中真相过于宏伟,以至于她很难产生真实感。好比个人发现自己捡到张万两白银银票会十分兴奋,但如果捡到张十亿白银银票,哪怕上面铁板钉钉盖官方青红印章,他还是会心生嘀咕:这数字别是哪个捣蛋鬼胡乱写吧?
相较之下,眼前九千公子说什身世隐秘反而变得次要许多,让她难以生出什符合他人期待反应。
说是血脉至亲,但血脉那点联系就足以产生情感羁绊?
她命运模糊不清,师兄同样如此,那个关于“大能转世”传言,以及她曾在水月秘境中遭遇头生龙角男人和那句“灵蕴”……
就是说,她、师兄、谢九很可能都是大能转世?
她转念想:但是谢九明明知道愿力珠在她身上,也知道她在泰州谢家,甚至还知道她和外祖父母没有血缘关系。
假设他在平京说话是真,那这就说明两点:第,谢九卜算能力比天机散人更强横,在她幼年时他能够占卜到她信息。第二,从什时候开始,他就无法再卜算她命数……
是从她家破人亡开始?还是从她想起来“前世”在地球记忆开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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