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眼睫动,终于投来瞥。他唇边笑容未去,眼里有雪山深深。
“哦……石师弟有何高见?”他慢条斯理道,“你这位情场浪荡子又有何资格与谈论师妹?”
石无患珍惜自己小命得很。他修行刻苦,虽然总是拈花惹草,却极有分寸,绝不会招惹不该招惹人,因为他深知修炼才是自己立足根本。
按照他行为习惯,在他足够强大之前,他是断断不会去挑衅名玄德境大能修士。
但也许……他也有失去理智时候。识海直像被某种让人刺痛火焰微微烧灼,现在这刺痛蔓延,快要攫住他心脏。
如果二者兼备,那他就很难真正放下。
但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也许也不可能得到。
他不可能不去在意卫枕流,哪怕他表面总是散漫轻佻、仿佛对谢蕴昭无所谓似。
石无患是情场老手,很懂得些情场默许规则:如果他表现得对谢蕴昭恋恋不舍、念念不忘,那她反而会和自己疏远。
他盯着卫枕流,心中不自觉开始比较二人优劣。
渐渐地,室内只剩卫枕流和石无患。
连阿拉斯减都驮着鸭子去逛何家大院。
石无患直在悄悄观察这位剑修师兄。
说实话,他很难对这位嫡系师兄产生亲近感情。也许是因为对方过于天才、令他感到挫败,也许是因为对方那看似亲切实则高高在上态度,也许只是单纯因为……
他是谢蕴昭选择那个人。
在他识海深处,有道人端坐太极图上。道人垂首不言,微微睁眼,面上无悲无喜,眼睛深处却有翻涌黑暗。
石无患笑出来。
这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石无患,不是什在北斗仙宗苦苦修炼、对长生大道充满野心小修士,不是什废灵根、让人看不起东西
剑修被他审视着,安坐不动,稳如泰山。
最后,到底是石无患忍不住先开口:“卫师兄,你给她那枚玉佩……果然是准备偷听吧?”
剑修连丝目光都没分过来。他隔会儿,才微微笑道:“小孩子家家,惯爱胡思乱想。”
石无患咬咬牙,心中那股郁郁和不快更重几分。小孩子?这位师兄果真很懂得如何激怒个男人。
他强作平静,无所谓似地笑:“谢蕴昭不在,卫师兄何必装模作样?你平时口个‘师妹’,连她名字都不敢叫,表现得彬彬有礼,派君子风度……但其实,你心里藏着某些见不得人念头吧?”
石无患有过很多道侣。人人都说他换道侣换得比符纸消耗还快。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纵然他每段感情都是真心实意觉得对方有吸引他地方,但那感觉就像在努力从平凡中搜索不平凡。
他眼里自始至终闪闪发光人……只有个。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总是情不自禁地去看她,但她身上好像就是存在着种致命光芒;时而让他觉得熟悉,时而让他觉得新奇。
熟悉东西让人怀念,新奇事物引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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