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平静冷漠到极点,也相似到极点。无善无恶,无光无暗。
佛修唇边忽然泛起点笑影:“你每年都蒙起双眼、不用修为,以为这样就能摆脱命运?你想控制灵蕴,想得到她愿力珠,让她对你言听计从,以为这样就能威胁?”
他站起来,在桌案上投下道阴影。
谢九沉默不语,只有握着酒杯骨节发白。
“不管你,只是因为不需要管。切终究会走
帷幔背后,有人闭上双眼,微微握紧酒杯。
只风车插在桌边,顾自旋转。
“无量寿佛。”
另人低诵佛经。
谢九看他眼,漠然道:“你还要念多久佛?”
老头子嘟哝半天,又哄徒弟:“回去给你做好吃。对,那那个谢九……”
谢蕴昭身躯滞。
“……总会和他算清这笔账。但是,不会再被他困住。”
她抬起头,灿烂笑:“师父,们回家吧。要吃糖醋鱼和莲子羹。”
“都做都做。”
“您拨打师妹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卫枕流:……?
平京东城门门口,有人早就等在那里。还有只狗,和只长着四白眼鸭子。
“……师父!!”
谢蕴昭加快脚步,最后干脆跑起来,把抱住老头子有些佝偻身躯。
,甚至有点鼓起脸颊,瞬间委屈极。他也不去想这话是真是假,就垂头丧气、亦步亦趋地跟着。
“师妹。”
“啦啦啦……”
“师妹。”
“啦啦啦啦……”
佛修睁开眼。
屋内诵经声也停下来。
沈佛心淡淡道:“为她,你十年内掌不权。这些年里你大费周章,终究毁于最初布下棋子。”
谢九平静道:“不在乎权力。权力并非所愿。”
“确实非你所愿,因为你原本也没有自己‘所愿’。”沈佛心说,“或者说,你这些年‘所愿’只有个……”
鸭子跳进她怀里,狗子摇着尾巴跳来跳去。
她回过头,伸出手。
卫枕流稳稳地抓住她。
而后,剑修回过头。
他目光掠过城门口熙熙攘攘人群,掠过平京城重重楼台,掠过楼阁上飞扬轻纱帷幔。
就像在外面打架小孩子雄纠纠气昂昂回家,见父母就眼睛红样,谢蕴昭也莫名有些眼睛湿润。
她把头埋在老头子怀里:“师父,您怎来。”
老头子拍拍她背,不大高兴:“听说你被王伯章欺负。气死,迟早要给你讨回公道。阿昭不怕啊,受委屈,看现在修为都被封印……”
他心痛半天,又不高兴地瞪卫枕流:“你就这照顾?”
剑修好声好气:“是不好。”
“师妹……你又跑调。”
谢蕴昭停下脚步,陷入沉默。她点点扭头,面无表情:“哦。再见。”
然后加快脚步往城外走去。
卫枕流本来只是想逗逗她,见她这样,又有点心急,以为她真生气。
他懊悔:“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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