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然伏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呼痛，睁眼便见谢蕴昭蹲在他身前，又单手将
谢妙然歪
下头，面上带着
点古怪
嘲讽：“是，又如何？”
“为什
？”
“为什——很重要吗？人都死。”谢妙然冷冷道。
“你为什杀他们？”
谢蕴昭走上前。
他坐在地上，捂着心口伤，倚靠在妖仆身上，居然断断续续地笑出来，连眼泪都笑出来。
谢蕴昭静静地看着他。
她身后榕树正起伏地亮着白光。蝴蝶玉简被封印其中，要等到满月与大火相合后又错过，才能真正取出那样证物。
在蝴蝶玉简重新出世之前，她大概可以稍微分点心，处理下私事。
她举起太阿剑，指着谢妙然。
不。不对。
这瞬间，今夜所有对话、“许云留”古怪表情和试探，全都清晰无比地回荡在谢妙然脑海中。
——故事里那群人为不知道什原因，可能是其中某个人灵根吧，就把他们全家都杀掉啦。
——他们杀过无辜人吗？
谢蕴昭，谢……
平京反应迅速，已然开始召集人手，加急赶来。
这反应很快。
却也不够快。
至少没有榕树之下剑光更快。
谢妙然被妖仆护在身后，眼睁睁看着前方光明大放，盖过星月光辉。
妖仆持刀扑上来，转眼却被她剑挑开。看似轻柔随意击，却让妖仆重重砸在地面，半天爬不起来。
谢妙然这才露出丝震惊。他垂下眼，想想，才说：“自然是因为……你灵根有用。”
砰。
他被剑抽倒在地。
抹血痕自他肩上沁出。
“
是谢长乐，泰州谢家谢长乐。而你……是谢妙然，也是谢家十郎谢怀。”
谢妙然停笑，冷冷道：“不准叫那个名字。”
谢蕴昭上前步。她手里剑光也往前刺三分。
妖仆拱起脊背，像只炸毛猫。谢妙然却满脸漠然。
“谢妙然，你只需要回答个问题。”谢蕴昭说，“外祖父和外祖母，是不是被你用‘话本’杀死？”
她年纪，拜入北斗时间……
时隔多年，在这瞬间，谢妙然终于恍然大悟……彻底地恍然大悟。
“你是……谢长乐。”
谢妙然有些茫然，有些觉得可笑和荒谬，又有些想大笑冲动：“你竟然是谢长乐，是阿兄在意这多年谢长乐……”
“当年果然……没能真杀死你啊！”
光辉之中，那个普通、外貌平平、说话土里土气外地乡下少年，点点褪去这层外壳，打碎这层欺骗所有人幻象。
火红剑光与封印白光交融，首先勾勒出是截长发。
那无疑是属于女性、柔美长发。翩跹如蝶翼，柔亮如绸缎；枝太阳火棘点缀其中，似抹鲜艳、明晃晃嘲笑。
而那张脸……那张清艳、明晰又不失娇美脸，不算熟悉，却也并不陌生。
“谢……你是……北斗谢蕴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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