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
阿娘坐在路边剥豆子
“阿兄。”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院中，茫然地呢喃：“阿兄，
错
，你不要生气……”
*
夕阳即将消失之时，平京城已恢复表面平静。
小贩们推着空空荡荡货车走在街头巷尾，兜里装满银钱，高兴却又发愁：高兴是蔬菜、水果全都高价卖空，发愁是封城阻断商路，他们想进货也难，不知道封城究竟要持续几天？
近二十年来，世人几乎只知谢九郎而不知谢彰，只有很少人才知道，这位低调谢家家主其实从未真正放权。谢家权柄和背后力量，全都掌握在他手中。
待他消失，谢九才偏过头：“你要监视？”
谢十
双手紧握，小声哀求：“阿兄，你莫要和家主作对……家主也是为你好。希望阿兄永远都是平京第人，希望阿兄能实现自己志向，所以……阿兄，你且忍耐下。”
他声音不觉变得纤细，更接近“谢妙然”声线。
谢九淡淡道：“要是忍不呢？”
是谁杀王留？还是说……就是你自己杀王留？”
“不是。”谢九平静地回答，“只是说，不。”
“那蝴蝶玉简呢？”谢彰微有发怒，“蝴蝶玉简你也不找？”
所幸这次，谢九说：“在找，快。”
谢彰面色稍缓。他闭闭眼，复又睁开。他熟悉这个孩子性格，不打算再多费唇舌。
个被挑漏小青梨从货车上漏下来，“骨碌碌”地沿着青石板滚啊滚，到人脚边。
谢蕴昭弯下腰，将梨捡起来。
“摊主，梨掉。”
小贩停下来，瞅眼皱巴巴小梨，笑着摆摆手：“就送予小郎尝尝吧。”
谢蕴昭道声谢，瞥见路边有孩童睁着大大眼睛盯着她手中梨，便顺手给那扎着羊角辫小姑娘。
谢十怔半天，强笑道：“等今后阿兄大权在握，自然不须再忍……对阿兄，北斗荀自在已经受命来到城外，齐维护大阵运行。有阿兄坐镇，届时们必能将那些看不起人修士网打尽……”
谢九说：“知道。”
他返身走向屋内，扔下句：“谢怀，不准打扰。”
正想跟上谢十浑身僵。从小到大，阿兄都会顺着他意，叫他“妙然”，只有生气时候才会叫他“谢怀”。
而上次阿兄生他气，还是因为七年前他擅作主张，想杀泰州那个女郎……
“好。”他冷然道，“既然如此，你暂时多休息会儿。你手中掌握白莲会力量，会收回来，另外十郎留下，替看看……看看你阿兄究竟在想什
，又在做什。”
谢九看看脸惊恐十郎，问：“你要让妙然监视？”
“什‘妙然’，叫他十郎！”谢彰拂袖不悦，“九郎，从小就教你，所有任性都需要代价，这便是你要付出代价。”
说罢，谢彰转身便走。
谢九安静地看着他背影，表情仍旧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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