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十郎是谢彰亲弟弟遗腹子,也是唯嫡子。谢家对外说他体弱多病,常年静养,不见外人。
而谢妙然则是谢彰庶女,常常言笑晏晏四处走动,暗中为谢家打点见不得人事。
谁能想
“是,叔父。”
阴郁瘦弱青年走上前来,微微抬起头,又飞快重新低下去,似乎很害怕自己这副模样被谢九看见。
“阿兄……”
他面色苍白,下颔单薄,浅淡眉毛下是纤弱俊秀五官。
倘若有人能仔细审视他脸,并充分发挥想象力,在这张脸上涂抹脂粉、加深光影,或许会发现……这位谢十郎几乎与谢妙然长得模样。
果然,即便没有得到回应,门外人也推门而入。
来人有二。为首中年人脚踏木屐、身着天青色大袖长衣,羽扇纶巾、美须飘然,正是平京中最推崇名士模样。
中年人身后跟着名瘦弱青年。他身穿淡紫衣袍,长发半盘,始终低着头,身周散发着安静阴郁气息。
谢九站起身,声音变得更加冷淡:“父亲。”
如果说他在许云留面前冷淡只是夏日里清风,那此刻,他已成深冬高山上万载玄冰,寒冷不化,又带着似有若无俯视意味。
个人只拥有为数不多点特质,那他必然能将这特质发挥到极致。
那,项被发挥到极致并持续许多年特质,忽然之间失灵,这会是因为什?
谢九想不出所以然,便皱着眉重新拿起书,翻页。说不定是刚才那首诗写得太无聊,才令他感到乏味。
翻过页,新这首……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谢九看他眼,又看向谢彰:“你又让妙然扮作男子?”
谢彰脸色阴沉瞬,复又微笑道:“十郎本就是男子。若非你纵容,打死他也得把他怪癖掰正回来。”
温和洒脱语气,说出却是霸道专横内容。
谢妙然……谢十郎身体微微抖,更深地把头埋下去。他好像厌恶自己这个模样到极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团,不让人看到丝毫。
如果叫那些曾经见过谢妙然、乃至暗恋过她人知道,谢妙然真身竟然是名男子,想必会惊吓得连下巴也掉下来。
然而在来人眼中,这样谢九……才是真正谢九。
被称为“父亲”中年人没有丝毫不快,仍旧保持着那世外仙人般神仙风度。他淡笑着看看四周,又看向院中嫡子:“难为你每年都能找到清静地方躲懒。”
谢九没有回答。他只是满面漠然地等待谢彰说出真实来意。
谢彰——谢九父亲名字,也是谢家家主名字。
谢彰也深知这个儿子性格,便说:“十郎。”
他默然片刻,干脆把书丢到旁,面无表情地想:他果然永远看不懂这些情情爱爱、幽幽怨怨诗句。
叩叩。
有人敲门。
谢九“看”过去,刚才舒展眉头再度微微皱起。
他什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坐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