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样,应该是钱恒率先冲出去,而非腿脚不便钱父死在门口。”王离道,“对方先是擒拿住钱恒,再以言语诱导钱家二老奔逃求生,最后在钱恒眼前杀
她肯定是在玉简中闻到过,具体不太记得……
谢蕴昭瞟眼王离。他也蘸点灰,正仔细地分辨着。
有人在旁边,她不好打开乾坤袋。
王离放下手,站起身:“和安神香有些像,但这是引魂香。”
谢蕴昭怔:“引魂香?你怎……那是什哩?”
“哈……那你来这里做什哩?”
王离侧过脸,双眼蒙白绸布折射出点极其微弱光:“因为这是应该做事。”
谢蕴昭盯着他。
王离面容寡淡,五官无处出彩,更是双目失明之人,但他身上有种格外沉凝和自信气质,令人不觉产生信赖。
“王离,你真是个奇怪人哩……不过,应该是个好人哩。”
迹溅在榻上,破旧被褥僵硬发黑。
“钱恒父亲长年卧病,母亲又半盲,都是钱恒伺候他们哩……钱恒就是在这张榻前为生病父亲端药倒水哩。”
谢蕴昭凝视着被褥上血迹。
“死在这里……真是太可怜哩。”
“可怜?”
“引魂香是修仙界个已经覆灭门派创造出来香料,点燃后配合口诀,可以引出生灵魂魄。而且,人死之前情绪波动越强烈,引魂成功几率就越高。”
王离扭头“看”向门口,语气寡淡:“基本可以断定,对方是为得到钱恒魂魄而来。”
谢蕴昭正想点头,面上却即刻顿顿,作出不甚模样,疑惑道:“为什这说哩?”
“钱父卧病,钱母半盲。为何偏偏是钱母逃得最远,钱父次之,最身强力壮钱恒反而在卧榻中被杀害?”
“可是强盗是从外面进来哩,可能正好撞见钱母。”
青年没有回应这句话。他微微抽动下鼻翼,忽然问:“你发现什?”
谢蕴昭古怪地看他眼:“你鼻子真很灵哩。是地面灰尘。有种很轻微但是很特殊香气……很特别。”
其实是很熟悉。谢蕴昭竭力思索着:她什时候嗅到过这样香气?她很少装扮,对香料更无所知,几乎没有机会接触香薰,除有特殊用出香……等等,香?
她在水月秘境中,曾见白术用过“引兽香”。后来她回门派,有时也会和白术通信。白术对各色香料都很有研究,某次通信时,就给她介绍很多稀奇古怪香,还告诉她应该怎防备别人用香坑人。
为说明得更清楚,白术还专门用玉简记录不同香气味,随信并附来。
王离蹲在榻边,伸手摸着那床被褥,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不可怜吗?”谢蕴昭也蹲着,用手指蘸蘸地面某处尘埃,放到鼻尖前嗅嗅。
“不知道。”
“不知道?”
“‘可怜某人’前提,是害怕自己也落入同样境地。不会遇到这样事,所以不会可怜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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