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昭使劲拍他脊背,语重心长:“沈少爷,你知道什叫‘自尊心’哩?你想帮助别人心意是好,但是你跟平民差距太大,这种事本身就让人很受伤哩。”
沈越讷讷:“原来如此……”
“所以觉得课堂上夫子说得不对哩。”年轻人语气散漫,仿佛只随便提起,“对普通平民来说,平时根本接触不到修仙者哩,反而和本地小官小吏、有钱人家接触更多。从老家过来,靠是给有钱商人当护卫哩,家女
沈越也走上来,闻言安慰他几句,又说:“孝道为重,你不若告假,在家中照顾令尊段时日,学院定然会应允。”
钱恒看他眼,苦笑下,没说话。沈越有些疑惑,下意识看向谢蕴昭。
谢蕴昭再拍拍钱恒肩:“没事哩,你去告假好哩,那份补贴分你半,沈越也可以分你半哩。”
“补贴……啊。”沈越才反应过来,有些羞赧。学院会按日为学子发放些许钱财、干粮,但如果告假,告假期间补贴也就告吹。
沈越家里不缺这些,本人也从没放在心上,虽然知道钱恒家贫,时却想不到那里去。现在明白过来,便觉得自己那句“告假”说得太轻松、太不食人间疾苦,时叫他耳朵羞红。
仙学子吃不好。听闻今后过辟谷境,就不用再依赖凡人食粮。咦,那是不是钱恒?”
晴雪苑和苍梧书院并不相连。要去书院用饭,就要穿过两道大门。谢蕴昭和沈越刚走出晴雪苑,正要往书院去,却见个眼熟身影从大门右拐,显然要去别地方。
钱恒也是晴雪苑学子,而且是和“许云留”样平民。他是下京区人士,家庭贫寒,据说家中还有生病父亲、眼睛半盲母亲。
他是金土木三灵根,在晴雪苑里仅次于沈越。此人平日沉默,少与人交流,只顾发奋苦读,还偷偷攒下书院发下物资,带回家补贴父母。
有几次谢蕴昭撞见别人言语欺负他,他也不言不语,她就帮着说几句,所以和钱恒还算熟悉。
“对不住……不,对,补贴也分你半,不对,是全部……”
“钱恒你不要听他放屁哩。”谢蕴昭很干脆地踩他脚。
沈越吃痛,震惊、茫然又有点委屈地看着她。
钱恒迟疑再三,终于还是低头礼,羞愧又感激地道声谢,掩面回到晴雪苑,去向师长告假。
等他走远,沈越才虚心求教:“云留,方才说错什?”
“钱恒!”谢蕴昭叫声,“你去哪里哩?”
钱恒紧张地回头,看见是她和沈越,才放松些,又赶快比个“噤声”手势。
“怎,你要做什坏事哩?难道要逃学?”谢蕴昭走上去,看看外头繁华街道,把摁上对方肩,“好兄弟起走哩,你逃学怎不叫上哩?”
沈越在背后哭笑不得:“云留!”
钱恒却笑不出来,低声说:“家里托人传信,说父亲病重,叫赶快回去看看。今日并非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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