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
笑。
摇光剑修回身离去，留道潇洒背影。
谢蕴昭目送她而去，再看斗法台下师姐妹二人。柳清灵正双手抓着玉笛，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柳师姐？”
摇光大小姐握紧笛子，复又松开。她叹
口气，却又像是想通什
，面色整个明朗起来，如被微风细雨洗净后
清净鲜花。
飞流直下，仍在日月光辉之中；汹涌澎湃，如何又能比天地更广？
剑气以力破巧，道法通百通。
剑心向往处，道心澄澈时。
白日朗朗，天晴昭昭。
招起，招落。
“天枢谢蕴昭，法修，用太阿剑，请赐教。”
“摇光何燕微，剑修，用飞流剑，请赐教。”
日光起，剑气生。
道道雪白剑意涌动如流，其间有亿万星辰闪烁。明丽剑光如流水，汇聚为雷霆咆哮、绵绵不绝之势。
何燕微手中剑光划破日影，冷艳眉目被战意点燃。
燕微则很认真、很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谢蕴昭。她发上点翠金簪轻轻摇动，就像她不动声色却暗自波动心思。
“阿昭，”她说，“
欲邀你斗法。”
谢蕴昭搁下毛笔，收敛神色。她望着友人，想想，失笑：“自学年大比后，似乎们总是约定下次再决胜负……但金玉会、水月秘境，又都阴差阳错，没有正面对上。”
“正是如此。”
“也好。这次是们早就约定好，就不收你灵石。”谢蕴昭抬手招，已经握住太阿剑。火红流光愈发明丽灿烂，几乎与春阳融为体。
“不和你比啦。你是和光第，却连《点星榜》前百名都没进去。”她摇摇头，释然笑道，“可也并不想去争什大道第……只要能吹吹笛子，和父亲、和师兄师姐们撒娇，写写……随便写写什，就很高兴。”
蒋青萝在边上摸摸鼻子，恨铁不成钢地嘀咕句“不上进”，眼里却分明有笑。
谢蕴昭望着她，唇边也不觉露出个小小微笑。
“柳师姐从前想和比什呢？”
仙女瞪她眼，扭开头，脸颊微红：“你管比什？反正你赢，你赢行不行？好啦，要走，以后你个人玩吧，才不奉陪呢。”
何燕微退后步，收剑入鞘。
她凝神看去，最后微微笑。
“输。”
谢蕴昭按下雀跃太阿剑，对她拱手，朗声道：“未得承让，也无避退，只因大道在前……”
何燕微接道：“意争先！”
“飞流直下三千尺——”
流水飞龙，雪瀑汹汹。日光瞬黯淡，谢蕴昭却抬起头。
她站在水龙包围之中，右手执剑，左手划过剑身。
“日月剑法第二式……”
“日月盈天地，万物生光辉——”
何燕微轻轻笑，身形笔直。她上前步，怀中便出现抹剑影。
那是把纯白剑，浑身雪白无暇，没有丝污秽。
斗法台起，远处有绛衣使飞来。
两人却始终看着对方。
火红与雪白。道韵与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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