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荀师兄这
说，
倒是放心多
。”
个熟悉
、有些沙哑女声传来。仅凭这话语里强硬，就不会让人错认她身份。
谢蕴昭回头，果然看见执雨院使落在不远处，身后还带三名毫无辨识度绛衣使。作为院使，她身上绛衣颜色要格外深些，在阳光里几乎发黑，宛如鲜血凝固后色彩。
她转动眼珠，也同时转动缺少瞳仁右眼，将立命堂门口三人望去，活像能只凭目光就分辨出他们每个人身上隐藏秘密。
工作中执雨，看着好像只对任何人都保持高度怀疑猎犬。
啪嚓——瓦片碎。
三人目光都在那堆碎片上定。
谢蕴昭若有所思：“如果是个凡人，被这砸下……要是正好砸中头部要害，说不定就‘意外身故’吧？”
荀自在静静地看片刻那不起眼碎瓦。
“意外……”他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将这两个字反复咀嚼几遍，忽地微不可察地吐口气，“通知戒律堂吧。”
自在背影——小川被他扶在前面，整个被挡住。
荀自在洞府在天璇峰高处——个首徒应当具备高度。
这是座依山而上三进院落，牌匾挂在第三层大门入口处，曰：立命堂。牌匾右下方有落款，落正是荀自在本人名字。
“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荀师兄很有天下为公风范。”
荀自在放下小川，又仔细将她上下查看遍，才慢吞吞地看眼谢蕴昭，俊秀侧面带着点老人才有、接近冷漠无所谓。
最后，她目光落在谢蕴昭身上，并露出个还算友好笑容。
“谢
佘小川还没反应过来，茫然道：“戒律堂？”
荀自在伸出手，像是想轻轻抚摸下她头，最后却只碰碰她头顶最蓬松那几丝头发，就缩回手。
谢蕴昭注视着这幕，问：“需要把小川带走吗？只告诉他们摘叶剑碎裂‘意外事故’，也足够。”
修士抬起目光。在他看似惫懒眼睛里，藏着种格外幽深和坚韧安静；有时谢蕴昭会产生种直觉，认为这目光和师兄有些像。
他忽然露出个笑，有些满不在乎地说：“说得像是怕戒律堂样。哎，唯怕就是麻烦，不过……到不得已时候，也不是不能管管这些麻烦。”
“那个啊……当年写时候年纪小，随便写，让谢师妹见笑。”
佘小川抗议：‘才不是呢，荀师叔很有很有很有学问，教好多好多好多东西！’
外表年轻修士笑着叹口气，说：“要是真教会你很多东西，你现在该更多些言辞来表述自己心情。”
说得佘小川不好意思，又傻笑下，说：“会继续努力呀。”
但在他们跨进第重院落时，谢蕴昭忽听上方传来丝响动。她站在原地不动，拿眼睛往上瞄；目光上抬时，正好斜上方片青瓦急速坠下，几乎与她擦肩而过，最后重重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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