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比她高大半头,现在就随着她用力微微弯腰。他贴近她面容,用种很奇怪语调反问:“师妹知道?”
“猜也猜到——你不就是在生气!”谢蕴昭拽着他衣领,把那整齐华贵面料捏得皱巴巴,怒道,“你不就喜欢柳清灵,生气打她脸!你直说啊,直说大不以后都不去惹你心上人!阴阳怪气给谁看啊——有病!”
不错,这就是谢蕴昭结论。她来时掐指算,发现师兄不对劲正是从她打败柳清灵那天开始,再联想原著剧情,还有师兄和孟师兄不和事件——真相只有个,师兄先是因为心上人而跟孟彧决裂,再因为她这个师妹打败他心上人,而心中十分不乐意,故意晾着她呢。哦对,说不定还猜到柳清灵看上石无患那个渣男,正悄悄黯然神伤呢。
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有心上人没师妹——古人诚不欺!谢蕴昭愤愤不平。要不是打不过神游境,她是真想使劲揍他几拳,要是他还执迷不悟,他们
女修轻轻向后飘落,长发扬起,好像匹美丽锦缎。她面上那份薄怒已经消失,只唇角还勾着,声音轻柔平稳:“好吧,如果你坚持。”
她捉住剑柄,转身便走,干脆至极,看不出半分刚刚不依不饶。
卫枕流下意识抬抬手,又重新垂下。七星龙渊散为细细光点,没入他身躯。
他注视着那道背影。她走在平静绮丽海棠谷中,但他眼里映照世界却有尸山血海、哭叫和尖啸。不适合她。对她而言最好距离,就是……
嗡——!
木刹那,女修已经踏树干飘飞而来,径直剑劈下!
“孩子犯病老不好,多半是欠揍欠。”谢蕴昭脸上笑眯眯,“卫枕流,今天不是把你揍顿,就是你把揍顿,没有第三个结果!”
剑刃相击刹那,他在琅然脆响中抬头,眼中阴影像鸟影子掠过。
“师妹,你为什生气?”
声音中好像压着什东西——什情绪。
“——果然更生气你这个神经病师兄!!”
女修身影倏然逼近眼前,那双如飞花逐水般眼眸中真切地映着花雨,还有他自己影子。
太阿剑狠狠钉入山壁。
卫枕流垂着手,任由她揪住自己衣领。
“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你不痛快也非常理解,但你别跟熊孩子样闹别扭行不行!”谢蕴昭磨牙。
“这话问得奇怪。要是无缘无故不理你,找借口躲着你,还副什都不说憋闷样子,你难道不生气?”
剑刃滑动,水火相撞。连串叮叮当当声音,与其说是金戈拼斗,不如说更像风铃清脆摇响。
卫枕流不置可否。他始终防守,修为也压制到和光境程度,在不断坠落花雨中避让。
“回去吧。”他神情中奇异源自表面淡漠,还有淡漠背后潜伏炽热激烈东西。他顾自说:“师妹,再晚些话……就来不及。”
噌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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