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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年大比之日。
海岛上晴天异常明艳。谢蕴昭被强烈晨风吹乱头发;她掠好碎发,看向前方高台之上。
山长站在中间,后面站着其他几个年轻老师,旁则是捧着抽签盒蒋青萝。她面色发黑,似乎心情很糟糕。
[来自蒋青萝【恶感值】+1、+1、+1……]
——你去哪儿?找你好久。好,跟回去吧。
他怔然地看着他们交叠手。他几乎是颤抖地握紧。
阳光和雨露和清风和鲜花。
还有温度。唯温度。干干净净温度。
“好。”
他照做。从满怀热忱和认同地,到全新麻木和疲惫地。遍又遍。这样经历,要重复多少遍?
直到……
有个人远远地跑过来。
——长安哥哥!
震惊之下,他豁然站起,失声道:危险,快走!
不来情况,定不吝向你求助。你不嫌麻烦就好啦。”
她语气旦放柔,声音本身清澈柔软便如溪水潺潺流淌,比什古琴、名曲都动听得多。
卫枕流也呆下,不知道怎地,忽然有些局促——或是慌张?好像连站立姿势都不大对。但心里分明又是高兴。
“怎会麻烦……是说,好。”
她既然这说,卫枕流也就不再提要去找蒋青萝给她出气事。他思索着自己不对劲,最后将之归结为种遗憾:确,长乐实在太独立。有时他不禁想,如果她能更依赖自己、多和自己撒撒娇话……灵石算什,宝物算什?根本就没有她想要,而他舍不得给东西。
谢蕴昭大概摸清楚蒋青萝内心波动规律:但凡蒋青萝觉得她要倒霉,就会增加好感值;如果因为谢蕴
“长乐……”
“……师妹。”
是她打破轮回。是她重新带来光。
她是救赎。
是这个无趣腐朽世界中……唯重要人。
……分不清梦与现实。只有混沌本能。
那个小小女孩子从远处跑过来。她经过地方,血污褪去、厮杀消失;蓝天白云从她身后延伸过来,还有波光粼粼河流。
她跑到他面前。不再是幼童,而是眉眼清艳少女。
——师兄。
她笑着说。
看来只能将她护得更严实些,让那些掂量不清自个儿同门都滚远些。
天底下疼爱后辈修士,应当都是他这想法吧。卫枕流如此想到。
……
那天晚上他闭目修炼时,却难得做个梦。几年不见梦,却依旧让人分不清虚幻与现实。梦中他坐在白骨堆成王座上,漠然地看着人们在他面前厮杀呐喊,又接连倒下。尸骸堆积,腥臭弥漫;鲜血蔓延到他脚边,染红白骨,又渐渐发黑。
昔日同门痛骂他,天下正道唾弃他,魔族背后嘲笑他。有人在他身后慢条斯理地说,这是生存之战。又有熟悉声音说,你要忍住,要沉默,要永远沉默直到你自己在深渊中死去;这是你宿命,是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唯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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