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枕流仍在笑,但那丝深藏倦怠和厌烦又隐隐泛上来。像是样至关重要事物被深深地埋在黑暗湖底,但就有种力量,不断地、不断地去挖掘那样事物——那份情绪,让它点点重现水面。
“你想问什?”他含笑道,“两年前试探宝库主使?这几年中不断离奇死去同门?你在门中联络人?你们真实目?还是……所有你瞒着交易和那些肮脏无聊目?溯道友,你要知道,那些老怪物不是无所知傻瓜。”
每问句,溯流光心脏就猛烈地跳动下。到最后,他心中已是片冰冷。
“如果他们都知道,为什要任由这些事情发生?!”妖修有些失控地问道,“这不是很奇怪吗?你们北斗仙宗不是正道仙家吗?怎可能有人明知门中有内鬼,明知弟子被杀死,却装作不知情,还任由心怀叵测人进到这辰极岛上来?!”
卫枕流轻声笑。
卫枕流说:“要让你重视。”
溯流光怄得快吐血:“你不怕身份,bao露,被你这煌煌正道之首师门围杀?”
“你在问什蠢问题?”卫枕流真心疑惑,而后才想明白,直接笑出声,“溯流光,你真以为他们……不知道血脉?”
溯流光登时毛骨悚然。
却还能下意识压低声音:“你……!你不是说,他们都以为你是被魔气侵染,而不知道你是……”
“棋子能看清棋手目吗?蝼蚁能明白宇宙广阔吗?你不会明白他们在想什,溯道友,因为也无法完全理解。”他温润声音带着蛊惑、饮鸩似安慰,“溯道友,别怕,即便是蝼蚁……也能利用棋手疏忽大意而毁他们棋局。”
溯流光站在黑暗中,却忽然感到自己像在阳光下,bao晒;太阳之下无所遁形,他抬起头想看清真相,却只被刺眼光芒遮掩所有视野。可是,谁是太阳?
他不由看向那名白衣青年,如同看向个让人惧怕却又可以依靠对象。他有些恳求似地问:“们计划……真能成功吗?”
“谁知道?那是你计划,不是。成与败,说到底又与何干?”剑修温和地回答,“溯道友,已经按约定将你带到辰极岛上,其余切,就由你自行发挥吧。”
“你
雷声隆隆,盖过妖修后面那句过于轻飘话。
“他们不知道你,但他们知道。”白衣剑修漫不经心道,“魔气之类言辞,不过是为让自以为知情人放心罢。”
闷雷在远处响动。雨水气息越来越接近。闪电也像被什所震慑,畏惧地藏在浓云背后。
溯流光眯起眼睛。幽昧之中,他墨绿眼睛变得滴血似红,所有柔和安宁……全都转换成妖异、冰冷和残酷。他心中忽然涌起股杀戮冲动,然而血脉中涌动力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战栗和臣服——在这个人面前。
他压制住内心颤抖,隐忍地问:“究竟是谁知道,而他们又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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