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枚铜板扔进粗瓷筒，她就想拿
串糯米
。
结果冯老头眼疾手快伸手，拦住她又急吼吼地说
“谢小郎，听说你昨晚上独自追击杀人犯去啦？深夜进山，要是碰到妖兽怎
办？是要救人啊？万把你自己命搭上怎办？还是要量力而行，保住自己命最重要。”
他絮叨不停。
冯老头，你以为谢小郎跟你样怂啊！人们又笑起来。
“这努力保住自己命，怎叫怂呢？”
冯老头很不满，叽叽咕咕地又和邻居们争辩开
。他脊背好像受过什伤，无法挺直。当他挽着打补丁袖子，个劲拿蒲扇扇风时候，有好几次都下意识地试图挺直脊背，但都失败。
冯老头显然愣住。他像是想到什，瞬间神情变得有些奇怪。
但紧接着他就立即接过酸梅汤，美滋滋地灌大口，爽快地大出口气。
“好孩子，好孩子！”他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夫就喜欢谢小郎这样好孩子！”
又有人调侃：因为好占便宜吗？
“老头子不占，留给你们吗？”冯老头毫不示弱。
得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大晚上有日光就怪。说不定再过段时间，都能编个话本再夸大其词番。
谢蕴昭晃悠着往白浪街走。
她昨天和冯老头约好今天要去买糖葫芦，不能爽约。
到白浪街，糖葫芦小摊果然已经在那儿，还是两棵榆树之间，架子上插满各色馅料糖葫芦，车前面贴张价格表：山楂果文枚，糖葫芦十五文串。
蒲扇扇出来风吹着他纠结胡须和头发。
谢蕴昭说：“脑子热，就去。在外面混日子人，哪儿来那多想啊怕，做就是。”
她开始数铜板，二三四五。
冯老头赶紧停下和别人争执，很紧张地提醒她：“别人买才是十五文，你得给二十文。”
“知道。”谢蕴昭笑起来，“没打算赖账，老板。”
少来冯老头，你那糖葫芦用根本不是糖。要真是糖，这热天早化！
就是就是，糖那贵，冯老头哪里舍得哟！
果真，那糖葫芦依旧亮晶晶，像个个精神抖擞娃娃，点儿没有融化迹象。
“那是，那是……”
冯老头气哼哼地扇着蒲扇，哼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假装没听见别人嘲讽，只跟谢蕴昭说话。
今天天格外热，冯老头挽着衣袖裤腿，手里拿着个大蒲扇，边扇风，边伸长脖子瞅着街道两头。老远见谢蕴昭，他就激动得蹦起来，拼命跟她招手。
那破破烂烂蒲扇被他死命晃，都快晃散架。
边上有人指指点点：看，那就是见义勇为谢小爷！他被冯老头骗啦，来费钱买这酸煞人糖葫芦！
冯老头笑得满脸开花，看着谢蕴昭简直像看个稀世珍宝，含情脉脉道：“谢小郎来啦，快来快来，糖葫芦给你备好。”
“老板上午好。”谢蕴昭递过去杯冰镇酸梅汤，“给您解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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