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不懂事,问什是未婚夫,谢家二老说,就是两个人以后会生活在起,像之前那半年样。
她想想,觉得那人虽然有点容易不高兴、说话有时不大好听,身体也不大康健,但愿意带她玩,教她练功,还会偷偷给她念话本故事,长得又很好看。她总体上还是很喜欢他。他突然走掉,她还觉得很难过。
她就问,那能不能马上和那个哥哥生活在起。
把谢家二老逗得笑好久。
结果过不多久,谢家二老忽然关起门来哭整天,然后跟她说,她未婚夫家里遭妖兽兽潮,全家无活口。
行李不多:两套换洗衣物,个水囊,块薄薄青玉牌,几个瓶瓶罐罐,袋子铜钱碎银,半枚龙纹玉佩。另外还有个用锦囊装好石珠,向来是挂在她颈上不离身。
青玉牌据说是仙缘令。
锦囊上有暗色血迹。里面石珠是她从小戴着,据说生来就有。
谢蕴昭不大相信“生来就有”说法,总怀疑这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哄她玩。她又不是衔玉而生贾宝玉,也没叫作谢石珠啊。
至于玉佩……
温家商队要在东海县停留周。
不需要立即和石无患分别,温娘子高兴极,还约石无患去看花灯,说东海县每年六月下旬过夏,要连着三天晚上举行花灯节。
而白天有其他有意思活动,就算没意思,那和心上人起逛街也足够有意思。
石无患礼貌询问谢蕴昭要不要同游玩。
她当然很有眼色地拒绝。
她那时已经懂得什是死亡,就也跟着大人起哭,还抓着玉佩死活不松手。二老也伤感
她挑出那半枚龙纹玉佩,握在手里看会儿。
玉佩用是上好羊脂白玉,触手光滑温润,雕刻线条生动自然。这是她幼时定亲信物。
她小时候是个还没想起来前世小姑娘,傻乎乎,天天就知道玩,外祖父和外祖母也天天惯着她。有段时间,家里忽然来个少年人,莫名就在她家住下。
住半年,那少年又莫名其妙走。走后不久,谢蕴昭记得,那边送来些东西,然后外祖父和外祖母商量好久,最后和她说,她正式有个未婚夫。
就是那个在她家住半年少年人。
不然会被温娘子眼里小飞刀戳成个小谢飞刀架。
而且,谢蕴昭想起来,石无患是在花灯节后遇上北斗仙宗人,利用仙缘令和前人遗物,顺利拜入仙宗。如果这几天她还没找到线索,就打算跟着石无患蹭蹭仙缘。
除隆冬以外,东海县商队总是来来往往,因而城里商业兴旺,居民普遍富足,连小户人家都有闲情逸致在门口种些花草,还会聚在街口老樟树下乘凉、喝茶、下棋。
谢蕴昭就在这样条居民街边上客栈订间房,推开窗就是樟树绿荫和香味,底下人在聊天,说是带着瀛州东部口音官话。
她看会儿风景,关上窗,在窗沿绑很细丝线,这才开始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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