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别怕,先深深吸气。”
“再呼出……对,呼出……”
‘阿歇,别看血,看……先呼吸……’
“怎样,你想起什。”
沈楚没有说话,只有泪水不停地淌落,瞠目而寂静,昏暗屋子里只剩下小音低低啜泣声。
“想起来,想起来……”沈楚喃喃,“小音,想起来你手术前们最后次见面时候你说过话。”
“什?”小音还没回过神来。
她说是,‘如果当初,你没有救就好。如果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个人活下来就好。你本应该拥有更幸福生。’
“如果这次,死。”
沈音冰冷手紧紧攥住他尾指。
“你定,要走出来。”
阳光温暖地撒在病床上,女孩眼角泪珠晶莹而美丽,渐渐滑落,嘴张合,像是出句什话。
心脏好似被什下刺入,他几乎不能呼吸。
只稍稍眨下眼,便再抬手,揉揉沈音头顶:“小音别怕。”
“哥哥。”沈音却哭起来,“你听到吗,你能明白在说什吗。”
“哥哥会救你。小音,不要放弃——”
“不要你救!”
尖锐声音霎时间在病房里回荡起,“哥哥,要死。你不明白现在情况吗,医生说快死,为什,为什你都不哭。怎办,怎办……”
那句话,现在听起来都心如刀绞。他难以想象当时自己,是如何以这般平静神情,默默不语地将这些话尽数收纳。
“为什,为什会不记得那些。为什记忆会有缺失,,不是只是有点怕血吗,还有幽闭恐惧,……”
医生抬手将台灯拉上,夏夜风清凉舒爽,陈医生握住窗柄轻轻扭动,“现在,尝试下关窗。你别怕,调整呼吸,慢慢地,慢慢地沉入那段回忆里,试试能克服心悸到什程度。”
幽闭感觉再次袭来。
他觉得自己好似被人攥住心脏,刹那间就不能呼吸。
背脊处冷汗不断溢出。
那些不连贯琐碎记忆,渐渐地连接起来。
幕又幕,都是剧痛。
摁笔啪嗒声停下。
医生递过来张纸巾,沈楚低下头,才看到从下巴处滴落眼泪打湿大片衣衫。
“会想办法。”少年垂下头,额前点碎发遮住眉眼。
声音始终温柔。
“你什都不用担心。你只要在手术里努力地活下来。剩下,哥哥会想尽切办法。小音,你是在这世上最后位亲人。你必须活着,必须。”
“哥哥,哥哥。”
沈音哭泣着,将那只小小手伸出来,带动手背上输液软管,覆在沈楚手背上,“肺,早在五年前那次就已经重创。活不久,这次能活下来,下次,还是会死——哥哥,你不样。你很健康,你还很聪明,没有,你会活得更好。哥哥,坚强点,不要再为去做那些傻事。没关系,点也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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