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迟,“朕是要杀他。”
小喜子却莞尔,“那为何,没有趁娘娘吐血昏迷时,先杀小侯爷呢。”
“……”江晏迟横眼过去,小喜子自知冒犯,低下头去暂且不说话。
里头好像终于传来些其他声音,像是御医们交谈讨论,但是压低,江晏迟站在门外听不大清楚,觉得心被拉扯得阵阵生疼。
连日光都变得刺眼起来。明晃晃照在身上只觉得森冷,没有半分暖意。
小喜子思索会儿,拳砸在手心,才说:“就像是那史官似!”
“史官?”
“嗯,史官。”小喜子道,“陛下说什做什,他记什,句不落,字不差。再集结成册,分析批注,以此预测着陛下想法。”
听着荒唐。
可转念想,又像是有那几分意思。
娘娘不是那样。”小喜子微微笑,“奴才旁看不出来,但知道,娘娘不擅长猜陛下心意。”
楚歇,不擅长猜人心意。怎可能,他和苏明鞍那老狐狸样,句话恨不能掰扯出三个用处,惯会诛心,是谈判案上高手。
“此话怎讲。”
小喜子看眼屋内,才有几分惋惜地说,“奴才觉着,倒不是说娘娘看不出人性子和行事,而是对人情绪判断并不准确。不久前,陛下将娘娘禁足那次,娘娘就坐在这里,整夜地看着风雪。后来,许小侯爷出事,娘娘却只会顾着将他送出城……”
江晏迟沉吟片刻,示意他再说下去。
“接着说。”
只听到小喜子近在耳畔声音。
“陛下每次发脾气,娘娘总会当真。陛下总说他诡计多端,可奴才看着,娘娘极会审时度势,却倒也没有那会忖度人心。至少不像们这些做奴婢,惯会猜测主子脾气秉性,
小皇帝先是思索阵,眼神有些迷惑,只听着屋内人影攒动动静,有些失神地呢喃:“是。”
小喜子点头,又有些怕他愠怒似,“奴才与娘娘接触也不算很多,但总归有这些感觉。陛下今日问,便也就斗胆说。”
“朕没有怪罪意思,接着说。”
小喜子抿抿嘴。
“譬如,陛下将娘娘禁足。那在娘娘认知里,会认为您手段残酷,而非关心则乱。再譬如,您说要将许小侯爷凌迟,他会认为您真想杀他,而非……”
“这事儿换谁都知道,越急着出手,才越会激怒陛下。若娘娘更动些心思,怎会不想法子先同陛下将此事搪塞过去,再慢慢谋划许小侯爷之事。就定得硬来,光是筹谋便费好大功夫。”
小皇帝若有所觉,看到身侧婢女又端捧清水进去,再换盆半红血水出来。
“娘娘……确有些奇怪。他很聪明,但某些方面,又点也不聪明。他不懂得利用陛下心软与偏爱,凡事只会以手段去谋求。他也听不出陛下哪些话是气话,哪些是诉衷肠。字句,都会当真。有矛盾之处,又会判定谎言……”
“就像……”
“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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