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不必再装什。”
楚歇脸色比自己想象更惨白,简直没有半点活人气,像个半截入土人似神光涣散,眼下片乌青。
只有鼻尖冻得发红。
眼睫上都是霜雪。
也是,这几日操心许纯牧事情,担心坏吧。
攥紧手,指甲深深潜入掌心,掐得片鲜血淋漓,“知道,你赢。同你做最后个交易,你放阿娘。放走许纯牧,也放你……”
楚歇怔忪。
江晏迟抬起眼,那种眼神陌生而冰冷,带着种妥协似释然。
“跟你耗着,总是输。你说得对,是非要喜欢你,是活该……楚歇,你放过阿娘,放你走。”
啪嗒。
都是因为许纯牧。
他原以为楚歇根本不懂爱,还妄图教会他如何去爱个人。
可原来,是自己不懂他。
“楚歇,你真……真。”他薄唇微启,却说不出句完整话。
不管是酷烈威逼,精明利诱,还是婉转讨好。
那个人必然是自己。
可他错。
特别那个人不是他。
是许纯牧。
这只狡诈阴毒狐狸,喜欢是,最纯白无瑕兔子。
江晏迟嘴角扯着看不出情绪笑,朝着那条绳索走去,声音很轻,像是怕惊着他似,“说到底,阿娘有什错呢。你就算想惩罚,怪刺他刀,将她吊两个时辰也够吧。”
“你何止刺他刀,你是要将他凌迟!你要杀他!”楚歇像是想起那日惊险,厉声呵到,“说过,就算全天下反你,许纯牧也不会反,对
楚歇低下头,看着手背上点潮湿,抬头看雾蒙蒙天空,分明没下雨。
江晏迟无力地笑声,踏上最后几步阶梯,“知道,这样纠缠下去没有意思。也想清楚,不如就这样放你走。”说罢走上城墙,捂着腰腹处伤口,摁住掌渗出血迹,温声细语,“你先把阿娘放,好不好。”
楚歇摸摸脸上潮湿,久久发怔。
在江晏迟踏上最后层阶梯才回过神来,厉声喊:“站住。”
他如言站住,看清楚歇脸上道潮湿,有过刹那怔忡,紧接着扯出抹清苦笑,“哭什。”
全部试过。
可他真得不到这个人心。
他到底还要用多少次剔骨似疼痛去证明——楚歇伤害自己时候,从不会有丁点顾虑。
他可以次次地痛,但是他不能失去他阿娘。
江晏迟眼底裂隙里藏着漫天飘雪,和面前男人清隽冷漠眼神。
他带着面具接近自己,是为许纯牧谋求功名,让他在北境能过得好点。
他假死,是为逃离上京城,和许纯牧起回去北境。
他回上京,是为替许纯牧救下他家人。
到如今,他不要命地挟持当今皇帝娘亲,全然不顾自己死活,还是为替许纯牧谋条生路。
如今想来,自己与他相遇,相识,相知,相遇……甚至是所谓相爱,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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