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以为之前为何要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意图将三十万兵权交到许纯牧手中……许纯牧为许氏之后,这多年来战功赫赫,赤子之心天地可表,这样人纵然手握三十万兵权又有何可惧。而,如今病骨难医本就活不久。祁大人究竟在顾虑些什……”
“咳……咳咳……”
方才烈酒入喉,刺激胸腔,楚歇以袖掩面忽剧烈咳嗽起来。
祁岁意识到时,自己已伸手去扶那人。刚想撤回,手腕却被他受伤左手抓住。
力道不大。
“你不就是想要死,那不妨就告诉你,你可知……”
“楚歇!”
赵煊知道楚歇从不喝酒,眼下虽只是小口,但是那人好似醉。他悔恨刚刚没能手打落楚歇酒杯,如今只能手撑着桌案飞快掠身过来,捂住楚歇口鼻。
“其实——唔!”
祁岁不知道赵煊和楚歇在打什哑谜,要不是和赵煊相交数年深谙他品性,他险些以为今日是被摆道,来听二人唱双簧来。
楚歇看到祁岁调整下坐姿,腰背也略弯下,副精气神散模样,只又倒杯酒闷头灌下。
“祁大人别喝闷酒啊。”楚歇斜靠着桌案,手撑着脑袋散漫地坐在边上,正看着祁岁不停仰头喝酒侧脸,“比起在清朗盛世中施展抱负……将浊世扭转成盛世,不是更能体现出贤臣之才能吗。”
端着酒杯手停停。
余光看着楚歇,只瞧见那人嘴角始终都带着那丝笑意。
“生逢乱世,自然什都要难些。”楚歇接过他手里杯盏,将余下半杯饮尽,辛辣地小口划入喉头火烧似疼起来。
可若强挣,必教他左手伤上加伤。他不是这种会在人痛处施虐人,便只僵在那里,道,“左右也不过只是个应天府尹,陛下下令要扣着许纯牧,又能有什法子。苏明鞍四朝太傅,却只是小小府尹——”
“你只要为将人挪出应天府。”
赵煊皱眉,“就算挪出又如何,你以为你出得去上京城?”
“
楚歇挣两下,赵煊手劲儿大些,就听楚歇哼声,这才发觉他左手刚刚始终都不曾从袖中露出。
将袖子叠上去,看到那手腕淤青,肿好大片。
“你这,这是伤到筋骨吧!”赵煊惊愕道,“你到底怎。陛下为什忽然变脸,要削职你职?这切到底怎回事,这几日宫中究竟发生什?”
楚歇将手收回袖中。
神色是前所未有淡漠,“因为对苏明鞍没有利用价值。”
“阿歇,你不能喝酒!”赵煊立刻夺下他杯子。
“无妨,小口。壮壮胆。”楚歇呼出口气,清甜酒气扑面而来,祁岁看着他脸上立刻浮出淡淡红。
楚歇呵气如兰,缓慢地眨眼,眸子像是浸水似有些透亮。
喉结上下动,祁岁有些狼狈地移开眼。
楚歇却掐住他下颚,迫人转过头来,凑近些,盯着他眼睛:“祁岁,告诉你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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