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期待?”他笑声,听上去阴恻恻,“在你看来,什期待,是没必要。”
楚歇有些吃不消江晏迟这脾气,吃过上次亏,他知道自己最好不要硬碰硬,只能先忍着火说:“你是不是昨夜酒还没消,小喜子,小喜子!去寻碗醒酒……”
门扉刚有些要被推动迹象,立刻被江晏迟声呵住:“滚出去,谁敢进来朕砍谁脑袋!”
那外头脚步声立刻远去,连带着几位看守在门口侍卫也被遣走。
这皇帝果真喜怒无常。
楚歇自觉失言心下惊,蓦然间哽住喉头,时间没应对。
小皇帝却转头看着那只喝完还没来得及撤走药碗,再转眸望向眼那人,像是琢磨着什,倏然起身扣住他肩问:“你昼夜记忆混杂,是不是。什时候开始,上次看御医时你分明还否认……”
忽又将手松开,趔趄着退两步。
背靠着那张檀木方桌,震得身后杯盏叮咚响。
“楚歇,你对,可曾有过片刻坦诚。”
小喜子果真说不错,午后时分江晏迟便回宫。楚歇远远地瞧见那长街之下玄衣猎猎身影,昨夜那种奇怪感觉再次涌现。
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神烁烁,洞若观火。
小喜子接过他衣袍,楚歇闻见股淡淡血腥气,问,“你去哪儿,不是要你多睡会儿吗。”
“嗯,有些旁事儿。”小皇帝看着他始终揣着暖炉手,伸出手捏捏那白玉般细腻柔夷,“此处是风口,不要久站。”
说罢便拉着楚歇进去,又吩咐谁也别进来伺候。
楚歇喉头动,不说话,只任由他攥着手腕。
楚歇今日起得晚,如今还未绾发,江晏迟将目光往妆台上扫,又似是想起什,拉着楚歇过来另只手翻找着,好会儿才找出那支红绒流苏簪。
指骨发白,甚至微微颤抖。
他问:“你什时候开始记忆混杂。送这簪子时候,夜里那个楚歇已经有白日记忆,是吗。”
“所以他那
楚歇看他像是真难过,心底斟酌下,犹豫着承认:“是,是有夜里记忆……,对不起,是怕你……太欢喜,怕你生出没必要期待,……”
迟早是要死。
会离开这个世界。
楚歇隐隐觉得这句话不能说出口,哪里知道这片刻沉默不知踩着江晏迟哪处痛脚,又让他瞬间怒火四溅。
欺身而上扣住他肩胛骨将人往窗阁处抵着,力道不大,却挣脱不得。
二人刚进屋,楚歇便将手中金丝暖炉放在进门处方桌上,又将桌上没吃完糕点端过来,“你吃过吗?”
小皇帝没有接过他手中盘子。
只将眼光点点地往上抬,也没直视,偏用余光扫着,好会儿才说:“吃些,眼下不大饿。”
楚歇凑近着闻闻,笑道,“你如今酒气倒是散,昨夜——”
江晏迟猛地蹙眉,立刻质问:“你怎会有昨夜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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