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心稍稍安定些,应当是恒山郡后方粮草被烧消息传入营中,忽敕尔根本顾暇不及这头,只能连夜拔营再往北退二百七十里,让出三郡,直退到南山天险之外以守为攻。
切都很顺利。
在楚歇和余副将远远看到山路尽头马被斩杀,血溅马车之前。
楚歇瞧见那马车旁伫立身影,顿时脸色苍白如雪。手在余副将肩头紧紧抓,指甲掐进皮肉里。
“大人别怕。”余副将抽出刀刃,明晃晃刀上片霜华。
忽敕尔营帐不愿,躲在此处隐隐地听到忽敕尔踢翻打碎什动静,吓得楚歇心紧,“他发现不见,赶紧走。回头许纯牧那偷袭他就知道是动手脚。”
“好。”
余副将身手极好,如今也知道拖不得,便干脆将楚歇背着避开人多处,抄条小径见人就出手,争取以最快速度先出营帐再说。
风刮着脸颊过,楚歇揪紧余副将肩膀,跃出那栅栏时还忍不住回头看几眼,催促,“再快点,再快点。”
“可是你身上还有伤……”
牧声音。
“嘘……楚大人,是许小侯爷副将,姓余。这是许小侯爷令牌您可断真假。小侯爷说您见过这个就会随走。”
楚歇接过令牌放手心里摸过以后点点头:“你是来救?”
“是。小侯爷说今夜便会动作,消息最快三刻钟便会传到这营帐,必须在寅时三刻前将你带出营帐。”
余副将看到楚歇掀起帘帐后竟是身北匈人服饰,又看眼床头毡帽和地上看着昂贵高筒牛皮靴。
楚歇手松些:“放下。”
“什?”
“放下,你往北去搬救兵。”越是急情况,身后人声音反倒越发镇定。余副将本也是慌,听到这声嘱咐后心都定些,只犹疑着问,“可是……”
“就是个拖油瓶,被追上根本逃不掉。若是进步纠缠,你都得死。快去!越快越好。”
余副将
“被追上会死。”楚歇压着声音,“他这次跟头栽得狠,绝不会放过。”
您倒是也知道呢。余副将心想,这姓楚果真是个胆子肥,在谁面前都能耍这种赌命花招。
原来也是知道自己会没命,也知道担心害怕。
余副将不敢耽搁,脚程加快些。
翻过两座山,也没听见后头有追来声音,又听余副将说,“大人别担心,山下有马车,再往北五里就有八千骑兵守境。们会平安越入长野郡境内……”
“……”
“来不及换衣服,大人跟走吧。”
余副将领着楚歇从窗户翻出去,绕开值守北匈人,先藏在几座营帐后头,劈晕位烧柴小兵,将衣服剥给楚歇套上,动作时候又看到楚歇被绑成小辫头发和额前朱红束带。
“……”
不知是哪步露出破绽,竟不到半盏茶时间,黑漆漆营帐顿时灯火通明,四处都打着火把像是找什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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