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殿下和那些人样,都是恨极他。”
江晏迟没说话。
看着切就绪,转过身,掩去眼底弥漫薄红,“走吧。”
棺椁被抬出楚府,小厮们脚步在青石板路上稳当地走着,迎面吹来股阴风,带着些可怖气息。
他们其实也是怕。听闻
“殿,殿下……”
“到时辰。”
江晏迟望着他手中烛火,眼神黯淡,并非疑问。
“嗯,多谢殿下,好歹没错过落葬好时辰。”许纯牧观察着江晏迟神色,将烛火立在棺材前,将素笼罩上,“殿下难不成是想送他程吗。”
“嗯。”
竟是最后面也见不到吗。
将段瑟给他带果子撒些在棺材前,江晏迟伸出手摸摸棺材上长钉,眼睛圈圈发红。
这三日他混混沌沌地,好像想什都不清楚,可见到段瑟,让他找回些生机。如今思绪竟是比往日都要清明。
他才刚刚找到阿牧。
他便死。
好容易消停,许纯牧走到棺材旁有些失魂落魄地蹲下,手撑着额头思绪飘去好远。
楚歇,这多年,你到底都做些什。
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想到那个在深夜里仔细给自己拈花涂甲侧脸,许纯牧心底渐渐苦涩。
蓦地下,棺材里伸出只苍白手,有气无力地拽下他袖子。
手里。”
“郡王知道人已死,为何又不肯放过。他尸骨未寒,若是听见你们这些声音,就不怕夜里……”
“欸,这种人死早就被小鬼捆着下地狱,哪儿还有空深夜游荡人间。”
江景谙正欲再说些什,忽听到赶来小厮同赵煊说几句,赵煊又转达给他,说是太子殿下在外头呢。
看架势,像是要保楚歇稳妥出殡。
许纯牧站着没动,似是婉拒。
江晏迟便再解释句,“不是杀他。那日救回,胸口那刀,是自尽。”
许纯牧手顿顿,灯笼钻些风进去,险些吹散这盏明火,“自尽?”素白烛火衬得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他不想活。
为什。
和楚歇起,彻底埋葬在这具棺椁中。
黑漆漆棺盖,将切善恶恩仇都掩起,不久后也将在黄土中被彻底埋葬。
他想知道事情。
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许纯牧护着盏白烛,立在棺前。瞧见堂下站着江晏迟先是惊,险些手中白烛没能端住。
***
江晏迟好容易将外头人彻底打发,如今踏进楚歇灵堂,看着里头四处挂满白绸,素色灯笼盏盏点起将楚府照得灯火通明。
既明亮,又昏暗。
江晏迟心口钝痛,步子也缓和不少,像是怕惊着谁。
踏进大堂,看到棺材已封,钉得死死——
江景谙目前不想和江晏迟面对面,只得先从侧门离开,临走前又瞥眼楚歇尸体。
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郡王殿下,太子快进来。”
赵煊在旁提醒。
江景谙只能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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