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东宫也好,冷宫也罢。
其实都样。戚戚然,毫无生气。
许纯牧将楚歇最后托付下玉佩扔在桌案上,咕咚声响,“城东三十里驿站,酉时三刻,有人要见你。”
江晏迟看到那块玉佩刹那瞳眸骤然缩。
许纯牧长剑退些许,总归是没再逼近,满眼沉痛再质问遍,“交给!”
时隔三日,许纯牧终于再见到楚歇。
他没有想到他并未死于沉疴难愈——
而是心口刀毙命。
探下人确是已经没有呼吸,脉搏也停,身体早已凉透。可是不知为何脸色却并未青白,看上去只是失血色虚弱模样。
“小侯爷!”禁军统领威吓声,“那可是太子殿下,望您慎重!”
“你杀他,你竟动手杀他!”许纯牧长剑再近几分,“你恨他,便削他职就好,说过带他回北境,说过,此生此世再不回上京城!你何必要下如此狠手!”
见江晏迟始终沉默着,许纯牧眼底渐渐生红,柄长剑直接擦着他脖子:“如果不是他,殿下能当上这个太子吗!就算他杀陈氏有罪,自有刑部来断!他……他……”
这世,到底。
还是没能救下他。
心想要医治那人。
自己当时放手,该不会是将羊送入虎口。
“他,他……”
江晏迟声音低如蚊呐,哽好几次,才轻轻地说出口,“他死。”
许纯牧瞳孔骤然放大,手未收回,僵在当下。缓好会,“死……是什意思。”
终于找回些神志,下铺在桌案上颤颤巍巍地拿起玉佩,那人还未走远立时追问:“这玉佩谁给你?!”
许纯牧头也不回地踏出东宫,声音淡漠在风中,“这是阿歇活着时候,嘱咐最后件事。如今也算是为他办好,至于殿下去与不去,自己决断吧。”
江晏迟捏着那触手生温羊脂玉佩,点点地,
教人怎都不相信他是真死。
许纯牧将人好生地抱,正要踏出东宫却听到身后传来江晏迟声音:“你要将他带去哪儿。”
那声音依旧是发着懵,恍恍惚惚,像是不大清醒。
“自是好生葬。难道,还要他继续躺在这冷冰冰宫城里吗。”
冷冰冰宫城。
许纯牧剑身颤出嗡鸣,久久不动,眼底波涌之后徒留片荒凉。
统领提弓拉弦,箭头直指那人,“许纯牧!”
许家小侯爷向来规矩,总是进退有度,最是本分。
李统领这是第次见到他如此激进神态,又想着许纯牧身手得,心里头根弦紧紧绷着,分毫不敢松。
“他在哪儿。”
江晏迟没作声。
许纯牧心口点点浸出寒意。
“不是你说,会救他吗。”许纯牧手搭上腰侧剑鞘,蓦地将剑抽出抵在江晏迟心口,宫墙之内立刻万剑指其,霎时间剑拔弩张,“你骗,你从开始就想杀他,是不是。”
可江晏迟却只沉默。
“你小小年纪,行事竟这般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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