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地捏住那纸诉状,几乎揉皱成团,愤怒之下又升起股强烈无力
许纯牧看着面前冷酷决绝楚歇,又回忆着前几日端着盆花细致地给自己擦指甲那个人,隐隐约约觉得十分违和。
打量着那人眼神,许纯牧微微俯下身,压低声音:“阿歇,你怎……你不是这样人,你……”
“叫楚大人。”
楚歇慢慢站起身来。好好场宫宴又被闹得不得安宁。
都是因为楚歇。
立刻反驳。
“罗将军意思并不是弑君之人不可斩杀,而是弑君之罪不得乱判!”许纯牧起身行至楚歇面前,“荣国公府里是搜出毒药不假,可对于如此答案证据显然还不够,掌印何必咄咄逼人眼下便要立刻处死荣国公!”
“怎成着急处死他。”
楚歇并未起身,倒像是十分疑惑地模样,抬头凝望着许纯牧,“难道不是他自作孽,倚仗自己是百年国公府,便想要扶持自己侄儿当皇帝?其心可诛,其意当杀。”
“那便幽禁!终身幽禁,不得——”
点点抬起,暗光流转,“怎,许小侯爷以为弑君之罪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还是说,在您看来,弑君根本不是重罪。”
最后句话暗讽意思太明。
谁不知道许家军功过盛,直有盖主之嫌。
许纯牧脸色白白,还没说什,旁另位跟着许家好几年将军霍然起身直指楚歇:“你胆敢这样说话!们浴血奋战保家卫国,那干都是抛头颅洒热血事情!这份忠肝义胆怎会是你个人从没踏出过上京城步宦官可懂!”
字字铿锵,殿上瞬间安静无比。
只要有他在地方,总归是乌烟瘴气。
江晏迟眼神暗沉,却见那人抱拳行礼:“殿下,您认为该如何裁决。”
这话听着恭敬,可那眼底寒光和挑衅着勾起嘴角分明不是这回事。像是在警告着江晏迟——
没有死在昭狱,就定会将你左右臂膀折断。将你拽下皇位让你永不得超生。
听着这来往辩驳,太子只觉得胸口愈发憋闷,愤怒如风中薪火即将瞬间点燃。
啪嗒。
楚歇手中杯子重重放下,像是耗尽最后耐心般,声音里不再带有那虚假客套。
“案子已经断,小侯爷。”
那眼神里分明是警告意味,诡谲如条攀附缠绕在身前,露出獠牙吐信毒蛇。
怎回事。
楚歇右手端着小小只茶杯,饮小口,不急不缓地以小指垫下杯底放下,动作端庄娴静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泰然处之模样,与那武将莽撞冲动形成鲜明对比。
“将军长年征战辛苦。”
“只怕是将军久居边境,山高皇帝远,久而久之也就忘上京城规矩……弑君之罪若不重重惩处以儆效尤,那们殿下将来登基之后,又怎敢将数十万兵权交给像将军这样忠肝义胆之人呢。”
那将军被楚歇三言两语绕进去,反倒是许纯牧清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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