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进去。”
江晏迟清淡地“嗯”声,瞧着人确是坦坦荡荡进楚府才离开。
楚歇觉得尾指那抹红有些扎眼,他素来不喜欢红色。
便叫人打盆清水来洗,谁承想洗好几次半点颜色都未褪。唤桃厘来问,桃厘说“大人怎会取凤仙花染甲,外头不是多好染料吗,只有穷人家小孩才用这个”。
说完又看眼他尾指,“染得还这样深。没有十天半个月是褪不色。哎呀,这可怎好,五日后还有宫宴,可别教人瞧见笑话去。”
江晏迟握着那白皙细嫩手,见着那雪地梅红似点缀着,旖旎又惊艳,眼神渐渐暗。
“走吧,送你回楚府。”
楚府就在上京城最繁华中央,走过两条巷子便到。
楚歇正上前步,却被自家看门管事拦住:“敢问是哪位大人?”
卧槽,这面具效果也太好,们府里管事都认不出。
江晏迟又将花枝上两朵开得正盛掐下,捏在手心里揉弄成团,“你知道凤仙花还有些旁用法吗,以前时常和阿娘起做。”
江晏迟将他手再次捞起来将揉碎花瓣点点擦在他小尾指甲上,冰冰凉凉,动作却细致温柔。
涂指甲油?
段瑟真是把他当女孩养啊,这教都是什。
似乎嫌颜色不够深,他反复擦抹好几次,直到那淡淡红色逐渐鲜明才松手,“是不是很好看。”
,唇红齿白少年面容。
那时候人才胸口高。
别人家孩子就是长得快。
“阿予。”
江晏迟刹那怔忪。
闻言,楚歇心里咯噔,想着大事不好。
忙着又叫桃厘去摘些凤仙花来,带着满满盆花大半夜去敲许纯牧门。
他正在收拾行李。
“你,你收拾东西作甚?”楚歇将筐花放下。
“不是你不愿住你府里
楚歇余光瞥眼不远处小太子,回过身将声音扬起些许道:“殿下不如先回去?”
“到都到,看你进去再走。”小太子反而走近些,“怎。”
别问,问就是头疼。
门里又传来脚步声,不知跟管事说句什,管事赶紧地将人迎进来:“原来是许小侯爷,抱歉,时间没能认出,快进来吧。”
楚歇颗心放回原地。
怪怪。哪个男会在指甲上涂大红色指甲油啊,还是小尾指。
楚歇没说话。
“不好看吗。”
“……还行吧。”
等你坐稳皇位,你天天去给你娘涂吧,别拉着。
楚歇伸手捏着江晏迟脸,用力扯:“不要这样伤怀,苦痛都是时。你好日子都在后面呢,殿下。”
“你叫什。”
段瑟不是这叫他吗。楚歇猛地惊,不对,许纯牧应当是没见过段瑟。
不动声色地接过他手中风险花枝,状若无意地解释:“殿下小字风予,这样唤您,是臣不知轻重,唐突。”
“不唐突,只是,阿娘也是这样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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