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嘴上终于带些弧度,可却好似讥嘲:“哦,那你可以说说你计划。”
到窗前左顾右盼后正要将窗掩上,却听身后人急急地说句:“且慢!”
然后有些腼腆地说:“别,别关窗。”
“……”
“答不出?”江晏迟下床榻,声音静静,“无妨,你可以编好,再答。”说完蹲下身,将刚刚洒地纸张和书籍慢慢拾起,整理在桌案上。
楚歇皱眉头,这个江晏迟……
真特不是盏省油灯。
他打直球,楚歇便跟着应对。
过会儿,头顶被褥掀开,楚歇看到那人打量着自己,说:“你还真是点傍身武艺都没有,那这偌大宫中,你是怎进来。”
这问题切入点好生……犀利。楚歇脑子转得飞快,窝在被褥里假装有难言之隐,说:“……自有些法子。”
“你模仿着笔迹,将那《国史》页页誊抄好……还深夜里给送来,又是何意。”
个个难答问题接踵而来,楚歇万万没想到这个白莲花剧本这难走。
楚歇吞口唾沫,道:“您冬日里向来都冻得手生寒疮,哪里能这样抄书。仿着您往日里笔迹都抄好,您直接交上去,掌印不会发现。”
身子也往后倒去。
只手恰时地往他后腰拦,整个人被撞进那人怀中。
门口守卫立刻有些动静,登时便要闯进来。
江晏迟眼疾手快地将楚歇打横抱,掀起被褥将人摁在里头,人也翻身上榻。
“殿下。”
,只小绵羊样皇子到底三年后是怎掌权。原来此题是有解,那就是——
他直在装。
装成个拉不开弓提不起剑废物,装成个大字不识又人善可欺傀儡。
楚歇自从穿过来,自认在演技上无可挑剔,业务水平极高。
今天才知道这是遇到行家,班门弄斧啊。
“想帮您,殿下。”
“哦?”
江晏迟手卷着最后道竹简,垒砌好后并未转身,只用余光扫着自己,“帮什。”
“扳倒楚掌印。”
江晏迟愣下。
那人轻笑声。
将被褥彻底掀开,明晃晃烛火晃他眼。
“那问你。笔迹——你是如何拿到。”
这个问句和之前语气全然不同,显然这才是他真正想问。
原来这还是连环套话。
护卫进来后左右扫视圈,对着江晏迟行礼。
“刚刚睡前想摸本书看,不仔细撞倒,无妨……自己收拾便可。”
可怕。
楚歇在被褥里又听到小殿下平日里温温软软声音。
判若两人。
失敬失敬。
早该想到。能在如此残酷冷宫里平安活过十几年母子,怎可能两只都是温顺绵羊。
里头定有只是牙尖爪利,嗜血为生虎豹啊。
江晏迟蓦然间眉头皱,骇然往前跨步。
楚歇登时反应不过来,退些许小腿撞上身后桌案,哗啦身撞倒片高垒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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