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难以想象这样个性子绵软待人温善小皇子三年后将会在这风云诡谲西京皇城彻底掌权,扳倒擅权宦官,镇住边境藩王,再次集权于中央,登基为帝。
不由得多说句:“你
眼神颇有些古怪地问句:“此乃真心话?”
“如何不真心?”
少年眼底片诚挚。
这男主……怎回事。
他以为江晏迟之前是年纪小不想事儿。可如今身居太子也有段时日,按理说怎也会忌惮自己擅权太过,怎倒还像是只单纯小鹿般乖巧可人。
楚歇自觉语气严厉些。
可江晏迟是个在冷宫里摸爬滚打长大孩子,身上是多少有些医术傍身,万不敢让他摸出些什。
“你这手伤疤脓血,是不怕弄脏本座衣裳吗。”楚歇沉声。
太子将头低得更下。
“是风予莽撞。还请掌印宽恕。”
看这天色,他该不会真写三个时辰没歇半口气吧。
明面上不能看顾他,楚歇只能假装自己累,匆匆起身打算从亭中离开。
没关系。
等许纯牧穿过来就好,会有个知心人陪在小主角身边。
伸手扶下栏杆,险些直接跌进湖里。
就像只毛茸茸兔子。
半点看不出来醒来时阴冷跋扈模样。
江晏迟皱起眉头,为心底时涌起想法而惊愕,而后转为几分讥诮。
楚歇就是只阴险狡诈豺狼。
怎会是只无害兔子。
从楚歇眼底看出疑惑。
江晏迟温婉笑,道:“自冷宫中出生,比宫中任何奴婢都活得卑贱,原以为要那样过辈子,却不想,楚掌印将和娘亲救出那水深火热之中……”
“此等大恩,风予此生不忘。”
哦,原来如此。
楚歇心底有些软,可顾念着人设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楚歇从喉咙里挤出声冷哼。
“掌印可以先行回去。”江晏迟道。
狐狸尾巴可算露出来,楚歇笑,语气里带上几分戏谑:“怎,才三个时辰便忍不?”
“掌印要字帖,风予定然每日勤勉抄写,送去府上。只是,掌印似是身子不爽快,若是拖得病,反倒成风予罪过。”
楚歇愣下。
双有力手扶着他胳膊,将他身形稳住,在他身后柔柔地喊声:“掌印?”
拇指中指摁着两边太阳穴揉摁几下,楚歇道:“无妨。”
“您是病吗。”
小太子没有松开扶住自己手,顺势竟想搭脉。楚歇下清醒过来,厉声:“放开!”
江晏迟个哆嗦,忙不迭地退几步。
夕阳西下,风渐渐冷。江晏迟握笔手迟疑下,看着楚歇睡容。心想,只怕夜里又得病得要死不活。
这想着,滴墨又染上宣纸,将贴写得工整字迹染污。
心头又有些乱,将宣纸揉皱,抛进池子里。
楚歇再醒来时,天边将要收起最后丝夕阳余晖。
江晏迟胆子小,找人要来盏灯,还在矜矜业业地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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