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眼生悲恸,打断他:“太子殿下已经被关进昭狱。”
江景谙背脊僵。
刺骨寒意从脚底扎入,直升头顶。
“你说什。”
“说,太子殿下,已经在昭狱里被关十天。”
江景谙只觉得心口都酥,光顾着点点头,然后才轻咳声掩饰着方才失神。双掌交叠,十分客气地行虚礼:“景谙许久不曾入京,敢问,是朝中哪位大人。”
“是楚歇。”
四个字如平地惊雷。
把刚刚回过神郡王又惊得三魂去七魄。
楚歇倒是半点不慌,找处干净地方叫随从再擦遍,不急不缓地坐下,又叫壶热茶来。
。
郡王江景谙从驿站走出,正巧与刚刚下轿楚歇对视上。
江景谙喉结上下滑,哽片刻。
楚歇还未说话,漆黑眸子转,便瞧见里头江景谙。
心想,可算逮着你,孙子。
闻言,江景谙倒吸口凉气。
面前楚歇神色虽然哀伤惋惜,可那眸子深处透出来光是冰寒。
“太可怜。他在昭狱里去看过次,那身上,当真是没块好肉。那狼牙长鞭都是带倒刺,鞭子下去!”楚歇眼看着江景谙肩膀随着他话抖下,嘴角勾起,“那血就凝成珠子,点点滴滴往下淌。”
眼前年轻郡王眼神震颤不安。
膝盖软,几步趔趄便险些跌坐在地上,幸得身边随从扶才堪堪站稳。
“郡王殿下入京何事。”
“哦,是听闻陛下病重,荣国公夫人是姨母,是她奏请陛下容替家父前来探望……”
“原来如此。”楚歇嫣然笑,在这荒山野岭里险些将这位郡王眼睛晃瞎。
“可是眼下可不是什好时机,最近皇城里乱很呢。”
江景谙问:“楚大人说,是太子殿下之事……实不相瞒,本王此番前来,也是有事想再见见太子堂兄,是……”
这种时候来添乱争皇位,争什,争你马呢。
楚大爷今天教你做人。
面上挂着静默笑意,只见美人踱步而来,幽雅柏兰香气随着风弥漫开来,寒风拂面吹起缕鬓发,闻着心醉。
“可是郡王殿下。”
啊啊,美人声音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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