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贺楼不敢直视新娘新郎,他总觉得,如果自己真正看到对方样子,就是自己死去时候!
陆言礼也飞速扫过眼,随即立刻跟着村民鼓掌,不再多想。
村民们七手八脚帮着两具尸体行礼,就在两颗脑袋按下去那刻——阴风大作!全场灯笼瞬间熄灭,陷入黑暗。
怎,怎回事?
贺楼下意识抬头看向陆言礼,可惜黑暗中,什也看不见。下秒,他同样陷入黑暗。
村民们毫无所觉,依旧高兴地叫着新娘子好漂亮,两个人天生对之类话语。
“吉时到——”
两个相框摆在起,男方喜悦不已,女方面无表情。
更叫人惊讶是,下刻,村长走到自己儿子棺木旁,伸手打开棺材盖子。
股极端腥臭恶心味道弥漫开来,还不等他们觉得恶心,就只见村长弯下腰去,他从里面,牵出只化为白骨手。
村民们似无所觉,看着新娘被媒婆扶下轿子,两个大娘上前搭把手,人边撑起瘫软尸体往前走,绣花鞋拖在地上,很快沾上泥土。
村民们鼓掌叫好。
“新娘子好漂亮!”
“村长家里有福气,娶进个好媳妇。”
陆言礼飞速扫眼新娘,同样低下头。
不,不是冥婚吗?新娘不是死吗?
为什新娘会从花轿里出来?
贺楼等人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绣花鞋踩在地面。
那只鞋子颜色非常红,即便是在这样浓重深夜里,踩在有点湿软深色泥土上,也能看出它鲜艳如血。
紧接着,只苍白毫无血色手,拉开帘子。
*
深秋,难得艳阳高照日。
“贺楼,你们家里那位好不容易找到媳妇,
“好儿子,替你找个好媳妇……”村长笑着说,手上用力,整具穿着寿衣骨架被他拉起来。
“来来来搭把手,他们要拜堂!”
“过来,边个!别耽误吉时。”
“快快快,吉时要过!”
大家注意力全都放在这对新人身上,没有人顾及执行者们,任由他们小声聊天。
她被架在两个人中间拖着往前走,鲜红嫁衣与绣花鞋,搭在身侧人两手苍白僵硬,即便套着玉镯,涂上鲜红指甲油,那只手看着也不像活人。
媒婆抱着黑白大相框紧跟其后,相框上,眉目秀丽女孩冷着脸,显然并不很高兴。
在媒婆身后,是整整齐齐两列身着麻衣乐队和仪仗队。乐声渐歇,漫天黄纸钱飞撒,轻飘飘落在地面,或半空中被风吹打着旋儿飘远。
新郎很满意,笑容满面,新娘却耷拉着嘴角,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她脸上不高兴。
分明是不情愿。
不!不要看!
不能看!
强烈心悸感,在帘子即将被拉开瞬间达到顶峰,就在红盖头刚刚露出点点边角时,所有任务执行者们都察觉到股极度阴寒气息席卷全场。
不能看!
他们无例外低下头,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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