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瞬间更冷更急,除剩下任务执行者们裹紧衣裳,其他村民无知无觉,个个伸长脖子观望。
是真伸长脖子。
安星宇望眼身前村民,敏锐地发现对方脖子大
安星宇眼睛扫视过棺材,视线落在几个大汉足下鞋印上。因为过于沉重,他们双脚都微陷进泥土中。安星宇注视得出神,被旁队友轻轻碰,低声说:“你想什呢?”
安星宇摇摇头,没说话。
大约题目做多,他刚刚试图通过脚印深浅算出棺材重量,现在想来也没必要。
“新郎到——”
村里老人拖长音吆喝,有些沙哑音色似乎具有极大穿透力,丝毫未被锁呐声盖过。
执行者们再也不敢多说话,安安静静等待。
奇怪是,传入耳中唢呐声阵高过阵,人们讨论好几遍新娘子快要来,但新娘始终没有到达,唢呐声越来越近,却总是像隔段距离。
村长儿子棺木早就已经挖出来,摆在他生前房间里。
只待午夜零点,二人开棺行礼。
“快!把儿子带过来!”算着时间差不多,村长连忙喊人。
童谣,在愈发接近唢呐声中听不太清楚。
犯规矩人受到处罚,所有村民都很高兴,陈正豪也很高兴,那股气松,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
还好,只是做灯笼。哪怕他做整整个月灯笼,也比丢命要好。
自认为死里逃生陈正豪和丁从露抱在起,喜极而泣。他没有注意到,其他几人怜悯目光。
陈正豪真心实意地说:“小露,不小心违反村规,你千万不要违反。”丁从露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点点头:“你认真做灯笼,定要更加小心,也不要再犯错。”
下刻,乐声大作!
四个挑夫抬着顶白色花轿出现在道路尽头,他们脸上挂着模样笑,表情和花轿两端挂着灯笼样,眼角向下弯,嘴角往上扬。只那眼里毫无笑意。
唢呐、喇叭、铜锣、腰鼓……队伍吹吹打打往这头来。
灵堂里,男人笑容更大。
“新娘到——”老头儿再次高声喊。
几个精壮劳动力放下筷子就往内屋去。
不会儿,腥臭味循风而至。
那是泥土长时间掩埋加上肉质腐烂发臭味道。四个大汉扛着棺材缓缓往灵堂中央而来,木质沉重漆黑棺材随着他们步伐轻轻摇晃,可以看出分量不轻。
安星宇眼尖地发现,棺材并没有钉死,至少盖子并没有严丝合缝盖上,而棺材底部还黏着新鲜泥土,还有几根枯草。
居然真是今天挖出来。
沈娜跟贺楼对视眼,想起在吴伯家看见灯笼。
他用不知什皮囊糊好灯笼,此刻正挂在灵堂前,左右,男娃娃女娃娃笑得正开心。
那个皮是……
他们没有说出口,让这对小情侣多高兴会儿。
阴冷风刮得更大,夜色浓重漆黑,重彩色灯笼亦照不亮,仿佛所有光都被这夜色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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