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故意顿顿,“等出私兵营再划,否则当着杜兴他们面这做,有点太不尊重人。”
实际上,于景渡这做还有点别心思。
他这趟出来办差,事情做得还算漂亮,但他并不想让皇帝挑不出错来。
朝张平和郭振邦动私刑,就是他故意留出错处,好等着人来抓。
待两人被带到京城时,满朝文武都能看到他们那张脸,届时得知是于景渡所为,定然要说几句不好听,保不齐还要上几道折子参宴王殿下不尊法度,滥用私刑。
而在接下来日子里,刘副将会配合于景渡人,将私兵营重新整合,在各级将领中安插进自己人,这样就彻底不必再担心将来有异动。
众人从营房中离开时,才发觉张平竟没有死。
他不仅没有死,也没有受特别重伤,只是在侧脸颊上,被人用匕首划个X,伤口很深,属于愈合后定会留下伤疤那种。
杜兴等人见他还活着,心中那块本就要落地石头,这回是踏踏实实落地。
宴王人对张平都能手下留情,对他们定然会更为宽容,想来也不必担心事后再找他们算账事。
竟,能好好活着,谁想作死呢?
至于营中士兵就更不必担心。
他们还有几个月军饷没领,再加上知道法不责众道理,目前他们反倒是最好安排人。只要将领们老老实实投诚,他们自然是要听命令行事,领谁军饷不是领呢?
为朝廷踏踏实实卖命,至少不用担心粮饷会断。
那几日喝稀粥日子,他们可不想再过遍。
皇帝这人护犊子,
“你定很好奇,为什没杀张平,而是只在他脸上刻两刀。”从私兵营出来之后,于景渡朝容灼道。
容灼正忍不住想问他,见他主动解惑,忙摆出副不大感兴趣模样,但耳朵却直仔细听着,想知道于景渡为何会如此。
“不杀他,是要将他交给……陛下。他毕竟曾经是戍北军人,作为曾经同袍,留着他才能避嫌。”于景渡道:“至于那个X,是边军对待叛徒规矩。常将军为人并不狠戾,所以对待叛徒不大会让们用那种挑断手脚筋或者刀捅死法子,而是在脸上刻上x,这样只要他们活着,背叛耻辱就永远抹不掉。”
“那你怎不……”容灼下意识开口,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没和好呢。
于景渡被他这副别别扭扭样子逗得眼底满是笑意,主动解释道:“想问为什不给郭振邦划个X是吧?”
“郭将军。”黎锋最后看向郭振邦,“劳烦你同走趟吧。”
“宴王殿下……”郭振邦还想开口,黎锋却打断他,“你毕竟是营主帅,总得去朝陛下有个交代。旁人事情能做主,你事情无能为力。”
郭振邦大概也早就料到这结局,但闻言还是忍不住面色惨白。
黎锋没给他继续发作机会,示意亲随直接将他带走。
至此,私兵营兵符顺利落到于景渡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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