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这切得来太容易,在戍北军求而不得切,在私兵营他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这两日事情说大其实真不算大,但对于郭振邦这个惊弓之鸟来说,屁大点事情都能让他失方寸。他平日里沉稳老练,终究是盖不住那点心虚和不安。
而于景渡因为提前摸过他底细,将他心思猜得很透彻,因此才会用这四量拨千斤法子,只用个何川贵死,就让郭振邦失眠。
“你觉得会是谁?”郭振邦问丁伯连。
“太子人之下,这还用问吗?”丁伯连道。
他说着发出声不屑冷笑,想来是直看不上他口中说着人。
丁伯连没有接茬,只专心盯着自己杯中茶水。
“说实话,总觉得今日之事不是偶然。”郭振邦道:“这样帮人带着兵,能带成什样?就算没有今日之事,又焉知不会有别意外。”他话里话外竟是直在贬损自己部下,全然忘这些人也都是他兵。
“丁先生,你有什想说吗?”郭振邦问他。
“军中几位将领不和,您直是知道。”丁伯连戳穿道。
身。
回到住处时,他见另间营房烛火未熄,便去敲响对方房门。
半晌后门被打开,门内立着个三十来岁英俊青年。
青年名叫丁伯连,名义上算是私兵营军师。
但由于郭振邦擅专,且他们直未遇战事,所以丁伯连这个军师就像个摆设样,平日里从不主动参与军中事务,存在感极低。
郭振邦惊,明明心里早有猜测,却还是不愿相信。
“说不定只是巧合。”郭振邦道。
“嗯。”丁伯连也不知是有心安慰他,还是当真这想,“眼下将军确不该再为此事烦扰,营中燃眉之急,可不止这桩。”
他提起此事,郭振邦脸色更难看几分。
自从贪墨赈灾钱粮事情
若非郭振邦以此来制衡他们,兴许他们彼此之间还没那大仇怨。
“至于这两日事情,若非偶然那便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丁伯连道:“你都知,擅囤私兵是大忌,而这种犯忌讳事情,终究见不得光,被发现也是迟早事情。”
郭振邦当然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会如此惶然。
都说富贵险中求,可火中取栗者,又有多少能全身而退呢?
进入私兵营之后,他其实日日都在担惊受怕。
若非此人是太子钦点军师,郭振邦说不定早将人赶走。
但今晚,郭振邦不知怎,忽然有点“不耻下问”自觉,他打算找这个军师聊聊。
“丁先生想必也听闻今日之事吧?”郭振邦问道。
丁伯连将人让进屋,又给他沏壶茶,这才应声。
“杜兴此人素来没出息,上半身管不住下半身,有今日之事也不意外。”郭振邦道:“何川贵你是知道,有勇无谋……张平倒是与他投契,但与他曾共同在戍北军谋职。他克扣下属军饷,才被逐出军中,这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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