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出去。”江继岩说罢又看眼容灼,还是有种想给他梳梳头冲动,不然以对方这副狼狈样子见到宴王殿下,殿下多半是要心疼。
其实容灼和容父在这大牢里已经算是颇得江继岩照顾。
但大牢毕竟是大牢,再怎照顾在里头也不可能像外头那舒坦。
这不容灼住才日,就已经把自己搞得跟个老囚犯似。
江继岩过来报个信就溜。
“没事。”江继岩自然不能说怕宴王见容灼这模样生气,朝自己撒气。
毕竟人是经过他手进来,哪怕他只是奉命行事,多少也要承担点怒火。
“江少卿,宴王殿下要见们吗?”容庆淮问道。
“是,不过陛下身边来福公公也跟着起来。”江继岩忙道:“会儿你们见殿下定要注意分寸,什该说什不该说,好好想想。”
容庆淮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忙点点头。
容灼如今穿着身大理寺牢房标配灰布棉袍,头发因为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所以弄得乱糟糟,露出来脖颈和脸颊上,都有红色疹子,也不知是被什叮咬还是轻微过敏。
“你这头发要不……”江继岩说着便想伸手帮他顺顺乱糟糟头发。
“你干什?”容灼忙往后躲躲。
“殿下来。”江继岩道。
“哪个殿下?”容灼问。
点头。
“朕不是不信你,而是担心将来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说三道四。”皇帝道:“让来福跟着你,他们将来想编排你也寻不到错处。”
“多谢父皇。”于景渡忙朝他谢恩。
于是,当日黄昏,于景渡便带着来福去大理寺。
消息传到江继岩耳朵里时候,他们人已经在路上。
不会儿工夫,便有人来将容家父子二人带出去。
容灼路上老老实实跟着狱卒,也不敢多说话。
他不知道于景渡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来见他们
容灼则不知想到什,有些走神。
“江少卿,陛下派身边人跟着宴王殿下,是不放心,想试探他吗?”容庆淮又问。
“不好说,也可能是保护殿下,免得将来旁人拿他私自来见你们事情做文章。”江继岩道。
毕竟,来福是皇帝身边最有面子内侍,通常情况下,皇帝不会轻易指使他跟着旁人。
所以能让来福跟在身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昭示皇帝恩宠。
“还能有哪个殿下?”
自然是宴王殿下!
容灼怔,“他不是刚醒吗?这会儿不应该在床上躺着?”
“谁知道发什疯。”江继岩说着还想去帮容灼把头发弄好。
“你干什?”容灼嫌弃地躲开他手。
江继岩顾不上其他,当即快步去大牢。
大牢里,容灼正围着被子哼唧,容父则在旁拿着药膏,帮他脖子上红疹抹药。
“快快快!开门!”江继岩人没走到就吩咐道。
狱卒忙打开牢门,立在旁候着。
江继岩进去后打量容灼会儿,表情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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