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丰做主在国子学附近寻个馆子。
那馆子虽不及江月斋,但看着倒也雅致。
容灼还记着周丰当场戳破他事儿呢,因此直不大想和周丰说话。
但周丰却丝毫不介意他这态度,倒是颇为主动。
“对,今日倒是听件宫里头事儿,不知道容小公子是否感兴趣。”周丰问道。
周丰闻言颇为尴尬,忙转头看眼身边小厮,似乎是怕对方得知自己私下结交过容灼会不高兴。不过这小厮却没回应他目光,只直盯着容灼看。
容灼睡觉时脸压在衣袖上,留下道印子。
他皮肤本就白皙,稍有压痕便极为显眼,令人看就觉得有些疼。
容灼顺着周丰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周丰身边小厮又换人。
不过这次不是换新人,而是换成上次诗会时跟着那个。
“六弟这蠢脑子,只怕吃再多亏,也不会长记性。”于景渡冷笑道:“此番就当是还他在江家别苑里那遭。”
想起那晚被月季花刺扎满身是伤容灼,于景渡目光中不由泛起丝冷厉。
这日,容灼过得依旧无比艰难。
课堂上夫子张嘴他就开始犯困,起先还能勉强撑着,到后来索性就直接伏案睡过去。
夫子叫他两回,但效果并不理想,后来就随他去。
着火那日他在殿下房中踢翻椅子,说明当时心里是恼殿下,拿椅子撒气呢。可事后他明明知道那屋里桌椅都能让他想起殿下,还是选择进去,这说明什呢?”
说明他在睹物思人啊!
于景渡沉默半晌,而后转头看向不远处矮几。
几上摆着容灼花五十两银子买来那个琉璃花瓶,花瓶里插着枝早已风干月季,那是他从寻欢楼里带出来。
看着那枝风干月季,他便不由想起小纨绔第次拿着花出现在他门口时样子。彼时少年漂亮脸上,挂着坦然又恣意笑,看向他目光清澈又明亮。
“宫里头事儿随便说不
“咦?”容灼笑道:“你这小厮又换回来?”
“呵呵,是啊。”周丰尴尬笑,又问道:“中午容小公子可否赏脸,咱们起用个饭。”
容灼原想推脱,又觉得自己直拒绝对方不大礼貌。
反正在他看来这个周丰也没什背景,两人就算走得近,应该也不会有什麻烦。
念及此,容灼便勉强同意。
知道下课后,容灼才被人轻轻拍醒。
“容小公子,下学。”有人朝他道。
容灼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叫醒自己人是周丰。
“怎又是你?”容灼揉揉眼睛问道。
他这会儿刚睡醒,说话完全没过脑子,下意识就问出来。
“殿下,容小公子兴许……”
“不必再说。”于景渡抬手打断他,“也别让人去烦他。”
“是。”黎锋忙应是。
“去告诉江继岩,今日可以动手。”于景渡道。
“是。”黎锋喜,“此番定要好好给那位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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