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还活着,他没看太仔细,如今再进去才发现那个琉璃花瓶果然不见。之前他说让对方还钱只是气话,那会儿他并不知道这个花瓶还在不在,如今看来这钱是要对。
青石把他送琉璃花瓶带走……
他目光在屋里逡巡圈,落在桌上那束干月季上。
月季还插在原来花瓶里,但是里头花少朵。
容灼记得很清楚,当初他凑整数折十朵,
他今日心情大起大落,这会儿只觉得身心俱疲,什心思都没有。
他回去后倒头睡觉,醒来才觉得情绪纷杂。
方面,得知青石活着他还是挺高兴,毕竟两人朋友场。
但另方面,青石死遁让他有种被抛弃感觉。
他直把对方当成朋友处着,可对方要走时候却连招呼都不打,还是以这种决绝方式离开。
江继岩也不敢再狡辩,“如今他已经猜到,要不要去找他趟,说服他不要掺和进来。”
于景渡摇摇头,那意思不必多此举。
小纨绔走得时候已经亮明态度,从此与他桥归桥路归路。
两人之间除他欠容灼那五十两银子,明面上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那至少要警告他别乱说吧?”江继岩道:“他万把事情传出去……”
容灼走后,屋内片沉默。
良久,江继岩才转头看眼于景渡。
“要不要……”江继岩试探着问道:“去将那五十两银……”
他话说到半,觉察于景渡带着冷意目光后,忙憋回去。
今日这事儿发生太突然,完全超乎江继岩预料。
他当然知道,青石选择死遁,是有苦衷,不告诉他多半是怕他泄露出去。
对方不信任他,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两人认识时间也不算久,
但是他连自己故意避着太子事情都告诉对方,这也算是交心吧?
可青石还是只将他当成不值得信任朋友,这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
容灼起来后去于景渡房间看眼。
“他什都不知道,怎传?”于景渡瞥他眼,“你还是想想自己该操心事情吧,他事情自有分寸。”
江继岩今日办砸差事,在于景渡面前多少有些抬不起头来。
偏偏于景渡这会儿心情不好,眼神都不想多给他个。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江继岩觉得容灼离开之后,他们殿下情绪就有点不大对劲。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毕竟对方戴着人皮面具呢,也看不出神情。
另边,容灼离开大理寺之后,便又回寻欢楼。
他但凡早做点心理准备,也不至于被容灼给套路。
“办得不错。”于景渡淡淡开口,语气带着些许挖苦。
江继岩脸尴尬,试图挣扎道:“是您说他没那聪明……”
要不是于景渡告诉江继岩容灼不聪明,江继岩还真不至于放松警惕。
“不是他聪明,是你太笨。”于景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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