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哪儿人?”有位工人问他。
“苏南。”小木道。
“以前没见过你啊。”另位操着蹙脚普通话。
“刚入行。”小木谦恭地道,心里跑万只草泥马,敢情这伙已经干很久很久啦,以前还配合过?
“小子,这趟你发财喽……看样安安生生要回去。”另位感慨道。
这是停工铃声,铃声来,出完最后张印刷品,掌握印机师傅就拉闸断电。
那个人直戴着口罩,这种人才小木是无缘见,拉闸,紧接着和尚和徐同雷会出现,会很客气地把师傅请走,全车间就这位很受优待,剩下,倒也比小木更强点,最起码可以到院子里呼吸会儿并不新鲜空气。
电断,机器停,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王立松和徐同雷进来,师傅被请走,几位工人或站或坐,歇口气,有抽上烟,抽烟得躲远点,得到角落,否则被和尚看见,得摁住揍你顿,来此小木唯收获是,学会抽烟。
蹙到墙根,他讨好似给两位发烟,点火,仨人靠墙吸着,虽在个战壕里吧,可这种要命事,谁警惕心也是提到嗓眼,所以很长时间里,交流话只手数得出来,可今天似乎不样,小木明显地看到两人表情轻松,似乎……那摞面墙货。对,小木明白,要告段落。
“今天要走货吧?”
……
……
天过去……
两天过去……
在不见天日印刷车间里,生物钟会很快紊乱,新陈代谢会很快混乱,这鬼地方,连拉屎都在车间角落里解决,你根本别期待见到阳光。
估计活要结束,就等着拿钱走人,可
“差不多。”
“妈,这活吓不死人也得累死人啊。”
“有不累,尼马没钱拿啊。”
两个人,客家话对白话,小木听懂,留学时候南方人居多,没想到那时候无意中学今天居然用上,他眼睛骨碌碌转悠着,思忖之下,仍然是计无所出。
点情况也不解啊,怎跑?到目前为止,这是什地方都不知道啊。
想用耳朵?还是算,机器轰轰声音久,很快会惯性失聪。
这种环境里干十几个小时活别说跑,你能站着撒尿都算爷们。
此时小木已经大变身,两眼疲惫、双手殷红、身褴缕、满身汗臭,正蹲在切割机后,把传送过来钞票摞齐,打纸带,只有这步需要手工,摞成两摞十扎,推过去,塑封机直接打包装,下道工序,就成牛皮纸包装包裹,几天辛苦,已经垒堵墙高包裹,而劳作,还在继续。
伙食倒不错,大油大肉、白酒红牛管够,吃饭睡觉都不离工作岗位,顶多在那个和尚进来叫停机时,才有时间睡上几个小时,这段时间,小木估计应该就是白天,用不多长时间,又会重新开工。
铃…铃…铃…阵铃声响起,像条件反射样,小木神经开始下子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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