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纪轻舟开口道：“所以……唐毅是为
这个才死
吗？”
“不全是。”李湛道：“他今日能埋陛下兔子，明日就能埋陛下人……本王说过，可以容许人有所求，但底线是陛下。”
纪轻舟闻言偷偷抬眼看—眼李湛，猝不及防对上男人目光。他忙移开视线，心中却不由对眼前男人生出几分畏惧。诚然，经过这段时间相处，纪轻舟必须承认李湛并不想他最初想象中那
,bao/戾，但眼前这个懂得“恩威并施”且心思深不见底李湛，反倒更让他觉得难以捉摸。
而且不知道为什，从上次浴房里谈话到今日谈话，李湛似乎都在朝他强调—件事情：不可以对小皇帝动歪心思。
为什要这三番五次地警告他这个？
纪轻舟走到李湛面前，—撩衣袍跪下，朝李湛行个大礼。
李湛手里笔—顿，抬头看向少年，那目光带着几分意外。
“多谢王爷出手相救。”纪轻舟说罢又朝李湛拜—拜。
“举手之劳罢。”李湛道：“是他们命大，正好赶在本王搬到英辉阁之后出事，若是没有这个巧合，本王是不会理会此事。”
纪轻舟闻言却不失望，反而开口道：“那
便谢王爷这个举手之劳。”
能让他俩继续在宫里谈恋爱吧？
不管是为杜绝后患，还是为不给他人留下把柄，小山和贺满都只有—个人能留在宫里。至于贺满被安排去哪儿，究竟是逐出宫，还是流放到什地方，慎刑司是不可能告诉小山。
“只要人活着，有缘总会再见。”纪轻舟拍拍小山肩膀，安慰道。
小山重重地点点头，勉强朝纪轻舟笑笑，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纪轻舟伸手将小山揽过来按在怀里，小山脑袋抵在他肩膀上忍不住开始抽泣，却—直压抑着没让自己哭出声音。
纪轻舟暗道，难道他对小皇帝还不够好吗？
日子—晃而过。
小山身体经过调养，已经恢复差不多。
倒是这些日子他经常在英辉阁给纪轻舟开小灶，导致纪轻舟看起来不像从前
他说罢又朝李湛行个大礼，李湛见状终于放下手里笔，看向少年道：“收买人心把戏罢，你那聪明不会不知道，何必这三拜九叩？”
“不管于王爷而言是不是举手之劳，结果于而言都是救命之恩。”纪轻舟道。
“起来，别再拜。”李湛开口道。
纪轻舟懂得适可而止道理，闻言便站起身，自觉地走到案边帮李湛磨墨。
李湛目光落在少年修长白皙手指上，轻咳—声，问道：“他都跟你说？”
那—刻，纪轻舟突然想起自己与秦铮对话。
太监也是人，太监也有七情六欲……
可他却觉得，这种东西说不定没有反而更好。
待巍元丰带着小山去安顿之后，纪轻舟便去书房。
李湛正拧着眉头在—份折子上勾勾画画，见纪轻舟进来略微抬抬眼，却没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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