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切都让人心生绝望。
当他们来到落金乌,许之南不出意外地早已在山门前等候,他身边站着诸多纯阳教长老与修士,却不见他入室弟子照闻。
如今许之南,有着年轻俊朗、属于他师弟程衍之躯壳,程衍之在受伤前,早已是高阶修士,即便对肉身淬炼远比不上巅峰时代仙尊许之南,但也是铜墙铁壁,加上宋春归人丹帮助他们灵肉完全融合,修复程衍之伤,他又有冰灵和金镂玉衣双重铠甲,这具肉身之强悍,超出所有人想象,就算是钟馗还活着,恐怕也没有把握击击破。
解彼安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脸,模糊记忆中寻觅到三三两两与程衍之有关画面,印象
俩人修养夜,解彼安灵力略有恢复,而范无慑损耗比他大得多,只是勉强支撑,但他们仍是以最快速度赶到荆州。
荆州纯阳教这个曾经代表着恪己、高洁、正统,吸引天下修士无数宝地,此时让解彼安心中充满伤怀。是想到少年时曾经最敬重大哥,原来表里不、作恶多端,二是想到兰吹寒曾在这里度过童年,从个体弱多病孩子长成名动天下翩翩公子,最终却消失在无间地狱滚滚熔岩中。仅是落金乌这三个字,已经让他痛彻心扉。
“大哥,你在想兰吹寒吧。”范无慑瞄解彼安眼,见他眸中凝着化不开悲怮。
“他为江取怜,抛下这世切。”解彼安深深拧起眉毛,“他怎能……”他话旦出口,必然是怨怼,所以他忍住,但却忍不下胸中翻涌愤恨和痛心。他恨极江取怜,恨江取怜害死他师尊,害死兰吹寒,害死那多无辜之人,可兰吹寒却随其赴死,他辈子都无法释怀。
“大哥,这是他们自己选择,兰吹寒这样做,那必然就是他能想到最好结局。”
“‘最好结局’……”
“对,江取怜罪孽难赎,倘若打入地狱道,必是永永远远受无间之折磨,如今才是百。们看到江取怜,只是个厉鬼,但在兰吹寒眼里……”范无慑轻叹声,“兰吹寒见过他曾经模样,放不下。”
解彼安沉默,胸中淤堵得厉害,“情”之字,究竟有多大力量,能让人疯狂至此,可反观他和范无慑,又何尝不是迈不过这道坎,换做他,又能有什更高明选择。
言谈间,俩人进荆州城,这里萧条落寂,所有商户和家宅都紧闭房门,街上别说人,连看家护院狗都看不到几条,曾经荆州是怎样繁茂热闹,如今像是被什妖魔吸干魂儿。这样荆州,并不叫他们意外,浮梦绘、酆都城、兰溪镇,哪个曾经不是人声鼎沸、往来如织。
修仙界似乎真气数将尽。这样个满目疮痍烂摊子,即便是江取怜已殁,即便是打败许之南,又有谁能重振旗鼓,带领修仙界建立新秩序,肃清流窜至九州各地孤魂野鬼,还百姓个安居乐业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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