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慑心中痛,却只能自咽这苦果。
太阳落山前,他们重新回到奈何桥上,与孟婆约定时间到,他们来求线索。
孟婆给他们个尽管是料想之中,但仍然糟糕透顶答案——兰吹寒真在无间地狱。
地狱十八层,上十七层皆是各有各刑罚,针对不同
“大哥。”范无慑轻声唤道。
沉浸在回忆中解彼安,被叫道第二声时候才反应过来:“嗯?”
“你在想什?”范无慑看眼君兰剑,其实也猜到。
解彼安低声说,“当初将他当做信赖大哥,践祚人皇后,他是肱骨之臣。”
范无慑微眯起眼眸:“他该死。”
座位也将不保。
听明解彼安来意,秦广王马上给他开张公文,还将自己心腹阴差派给解彼安,以便在地狱内接应,只要他们营救兰吹寒时不引起大骚动,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出地狱。而现在江取怜不在冥府,极有可能去人间寻许之南,是最好时机,必须马上行动。
拿到公文后,天也快亮。
其实九幽幽暗阴沉,昼夜差别并不大,还有着无边无根永远被禁锢在黑暗中大片土地,但他们还是决定等入夜再行动,因为阴差多喜在太阳落山后收魂,到夜晚冥府会更“热闹”,趁乱好行事。
俩人躲在罗酆山上。
“是真识人不清。”
“此人长袖善舞,城府极深,骗过所有人,们不也都被蒙在鼓里。大哥,这不怪你。”
“又何止是他,还有李不语。”解彼安自嘲道,“就连娘亲,们本是世上最亲密之人,也没有真正解过她。”
“大哥,这不怪你。”范无慑凝视着解彼安眼眸,加重口气,“因为你温厚良善,又身怀巨宝,所以那些人便利用你、欺骗你,那不是你错,是他们太恶。”他顿顿,小声道,“也是,也伤害你,但往后再也不会。”
解彼安又闷头擦几下:“不会再相信你,以及任何人。”
解彼安正仔细地拭着自己剑,当他用巾帕抹过那锃亮银刃,在刃身上看到双沉静稳重眼眸,他眨眨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却读出连他自己也难以言表情绪。
他对这把君兰剑,直有着极深感情。哪怕宗玄剑乃神农鼎铸成,是代神剑,远不是此剑可比,但他想要生世伴随左右,仍然是君兰剑。
哪怕他用十年宗玄剑,他却从未觉得那把剑真正属于过他,也许是因为他从内心深处抵触人皇身份,而君兰剑,不禁出现在他最需要时刻,还是来自分真心实意馈赠——无论许之南后来变成什样,他坚信在许之南赠他剑那刻,是片赤诚。
因而握着这把剑,想到他和许之南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也格外地伤怀。
范无慑运息周天,调养伤势,睁开眼睛时,就看到解彼安在遍遍地擦剑,其实那剑已经干净得光可鉴人,实在不必反复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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