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游看上去憔悴许多,他天之内仅有半时间是醒着,没有夜游照顾,他就必须在有限时间内做他要做事,然后在太阳下山之前,给自己找到个安全藏身之所,终日惶惶,加上对妻子担忧和思念,自然已是精疲力竭。
“无常,你终于回来,崔府君说你定会回来救他们。”
解彼安有些惭愧:“拼命也会救出他们。”
“知道通往判官府密道,可以带你们去见崔府君。不过,这趟风险很大,若被红王发现,你们当如何?”
“那便只能战。”范无慑冷笑声,“短兵相见是下下策,们想先拿回生死簿和救出人质,但若,bao露,也别无选择。”
范无慑微眯起眼睛,胸中嫉妒和不平怎也压制不住:“在无间地狱百年,也不见你担心过,甚至问都不曾问过句。”
解彼安转过脸去,显然不想继续这段对话。
“你心疼他在地狱受刑,怕他凶多吉少,可有哪怕次想过,想那百年是怎熬过去!”
解彼安咬咬牙:“你对说这番话,是在指责吗?是错吗?”他不是不想,是不敢想,他在担心兰吹寒同时,总忍不住去想这个人是怎样扛过长达百年极刑之苦,这颗悬吊在深渊之上心,好像随时有坠毁风险,所以他不能再深想。
“……”范无慑如鲠在喉,他肩膀悄悄塌些,他黯然道,“不是。”
切。”
解彼安黯然道:“唯恐辜负师尊期望。”
“那就别辜负。”孟婆挺直微微佝偻背脊,蛇身也跟着拔起,足足有两人高,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把你们欠人鬼两界,还上。”——
俩人依孟婆话,等在通往阎罗殿第九座狼烟烽火台下。
不远处那宽敞山道,是通往阎罗殿路,是黄泉路延续,时有阴差往来。二人躲在高高蒿草下,等日游来找他们。
“生死簿恐怕很难。去过红宫地下藏宝库,没有见到生死簿和判官笔,所以它们定是被红王带
“那就别再多言。”别再逼他。
“只想你关心点,点也好,有从前万也好,熬过多少痛苦都不在乎,但若你也丝毫不在乎……”范无慑垂眸,轻声道,“实在难过。”
解彼安依旧看着别处,只留给范无慑个肌肉紧绷侧脸,还有微微起伏喉珠。
范无慑颗心绞痛不已,这刻,他很想用些非常手段,哪怕是逼迫这个人说几句安抚他假话,只要能缓解这锥心之痛。
沉闷气氛在彼此间流动,打破这切,是日游到来。
解彼安许久都沉默不言,手紧握着君兰剑柄,忧心忡忡样子。
“你还在想兰吹寒吗。”范无慑终是忍不住问道。
解彼安没有答话。
“江取怜不会杀他,他在地狱也不过待几日,你实在不需这担心。”范无慑口吻很是冷漠。
“担心谁,轮不到你来断定需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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