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宗明赫棺椁放进乾坤袋,解彼安感到这件事终于落定。
俩人还是如往常般,个睡床,个在椅子里禅坐。解彼安已经被迫习惯与范无慑形影不离,毕竟赶也赶不走。
只是睡到半夜时,解彼安忽觉得脸上有些痒,他在睡梦中发出几声呓语,无意识地翻个身,朦胧不知多久,他突然睁开眼睛,猛地转身过去,果然见到范无慑躺在自己身边。
解彼安感到头皮阵阵发麻
“大哥,会赎罪,向你,向天下。会拨乱反正,平息纷争,让人鬼两界重归平静,会保护你,和你想要保护人。”
“等你做到再说吧。”
“会做到。”范无慑又抓着那只手,凑到唇边轻吻,“不懂事,大哥再多教教。”
解彼安用力抽回手,站起身。
范无慑也跟着站起来,身高带来压迫感顿时盖过故意屈居下风营造出来弱势,让解彼安神经紧绷,下意识地后退小步。
着脖子,以种献祭般姿态将喉咙,bao露在解彼安手边,那是全然臣服与信任,他明眸闪动,熠熠发光:“大哥,小九错,你可不可以原谅。”
“不要再提这个名字。”解彼安咬牙道。
“就要提,是大哥小九。”范无慑抓着解彼安手摁在自己结实胸膛上,“从前做错事,只要认错,只要悔改,你就会原谅,这次做错很多,你别放弃,你可以骂,可以打,可以教训,就是别放弃。”
“……够。”
“大哥,好想你,好想和你回到从前。”范无慑那双极魅狐狸眼蒙上层水汽,看来实在动人心魄。
“说有天会长得比你高。”范无慑再次伸出手,见解彼安有所防备,便改为拉住他衣角,“但就算比你高,或是比你厉害,也只听你话。”
解彼安心猛颤两下,这番话,他当年曾经听宗子枭用尚未变声少年音脆脆地对他说过,如今这把声音变得沉稳暗哑,气势迫人,它们更蛮横地钻进耳中,久久不散。
像个跨越时空来响应符咒,不停地碰撞他心弦。
比起那些强迫和进犯,这个人不停地示弱和示好,更让他感到难以招架——
解彼安还是去镇上,但并没有去眠月楼吃饭,只是随便找个面摊填填肚子,然后又去买新乾坤袋。
下瞬,解彼安毫不犹豫地用另只手扇他耳光。
范无慑偏着头,愣愣地望着地面,玉白面上逐渐浮现淡红掌印。
“别装。”解彼安恶狠狠地说,“做错,可以狡辩卖乖,怎都会原谅你,可你做是恶,你对,对天下人做事,都不可饶恕,你该赎罪对象也不是,而是无数无辜生灵与亡灵!”
范无慑抬起手,轻轻抚抚脸上火辣辣地方,哪怕是声色俱厉地责难,可他仍觉得高兴,他露出个极为苦涩笑:“这是大哥第次主动碰。”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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