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彼安半跪于地,手撑着剑,手捂着心口,嘴角不住喷涌出阵阵鲜血,目光涣散而灰败。
“你当年就败,今日又败。”范无慑勉强站在解彼安身前,他身形微晃,亦是受重伤,“你在面前,永远都是败军之将,任宰割。”
解彼安缓缓抬起头,只是这个动作,竟耗尽他气力,他张张嘴,只是留出更多血,却发不出声音,他所有情绪,都伴着泪水从眼中流泻而出。
“是你逼,为何你定要逼伤你。”范无慑抓着山河社稷图,扭头看着高耸、威严东皇钟,喃喃道,“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也不行。”
社稷图画卷再次铺展。范无慑释出全部灵力,东皇钟庞大身躯开始足以撼动天地颤动。
灵力消耗影响他攻守,快步也慢步,被君兰剑擦过脖子,阵火辣辣地痛,不浅伤口崩裂开来,血花飞溅。他眼眸寒芒迸射,那剑若他躲不及,就会被捅穿喉咙,这个人真想杀他,每招都是杀招,毫不留情地,想杀他!
范无慑只觉痛彻心扉,恨意难消。他攥紧手中佩剑,注入灵力,奋起反击,同时山河社稷图再起光芒,画卷上小小东皇钟跟着晃动起来,而大地为之颤抖。
俩人都已是强弩之末,胜负在此举。
解彼安目眦欲裂,两生两世,所有悲愤在这瞬间袭上心头,让他生出想要毁灭切、终结切渴望。这些丑陋仇恨啊,恩怨啊,罪孽啊,邪恶啊,通通都消失吧,都消失吧!他不顾切调动灵力,长剑起式,剑走满月,宗玄剑第八重天,以排山倒海之势袭向范无慑。
范无慑被解彼安急于置他于死地攻势激得怒火攻心,百年来所有痛苦、绝望、怨恨和不甘都袭上心头,当宗玄剑第八重天起式,那汹涌而来杀气令他浑身寒毛倒竖,他瞬间回想起百年前俩人在无极宫那场决战,那战,他大哥也是抱着与他同归于尽心思,使出自己并不能完全驾驭第八重天。
解彼安绝望地伸出手,徒劳地抓向东皇钟。
师尊,对不起,徒儿没用……
“宗、子、珩!”意识到解彼安想做什,范无慑只觉肝肠寸断,他眼中片腥红,他收拢社稷图,将灵力汇涌入汀墨,他必须破这剑,否则俩人都会死。
同样起式,同样剑招,同样强横灵压在天地间狠狠碰撞。
百年,当年那场宗玄剑巅峰对决,毁大半个正极殿,险些当场要人皇性命,这幕跟当年何其相似,结局是否也会重演?
白光轰闪,炫亮大半个山谷,巨响之下,庞大灵压如同场席卷大地飓风,飞沙走石,天地苍茫,犹如末日灾祸在此刻降临。
最后,白光渐渐暗去,切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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