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吹寒惊醒过来:“是神农鼎!”
解彼安和范无慑前后地跑到院中,就看着被赤帝城八寨以八卦之形环绕其中那座丹炉状山,正在抖落身石块碳灰,无数皲裂缝隙中迸射出刺眼金光,穿过万丈雪原,辉耀大地。
神农鼎上嵌着那层厚厚火山灰形成“壳”,在这远古神物苏醒中被剥落,最终显出它本来面目——座巨大青铜鼎。
解彼安叹息道:“不愧是上古神宝。”
轰地声,鼎身下燃起熊熊火焰。
“无慑,有时候,不是,好多次,有种感觉,好像……”解彼安轻叹声,“你在把当做空华帝君。”
范无慑怔,尽管心虚,也本能地立刻否认:“怎会呢,、没有把你当做空华帝君。”
“你明知道在阻止空华帝君记忆腐蚀,为何还要拿这事作笑谈。”
“不是故意。”范无慑紧紧抱着解彼安,“师兄,你别生气,没有那个意思,没有把你当做宗子珩。”
解彼安无奈道:“没有生你气,知道你只是无心,只是以后不要再这样,空华帝君是空华帝君,是,转世为人,就是另外个人,不想担负前世恩怨情仇。”时至今日,他都避免叫出“宗子珩”这个名字,只说空华帝君,好像这样就能尽量疏远两个人距离,那是因为在他魂灵深处,宗子珩在不断地向他欺近,这令他恐惧万分。
,有时候像孩子。”
“像孩子?”范无慑轻哼声,“隔壁还睡着你孙子呢。”
解彼安愣愣,时没反应过来。
“哦,不对,重孙子。”
解彼安哭笑不得:“别乱说。”
“不会。”范无慑将脸埋进解彼安肩窝,“再也不会。”
他知道无论他做什,哪怕从阿鼻地狱爬回人间,哪怕再次得到前世力量,完完整整大哥都再也回不来,他珍惜他怀中人,珍惜此时相悦相许,他还要遏止心中魔——那想要不顾切将解彼安变回大哥执念。
解彼安拍拍范无慑手:“好,师兄没有生气。”
范无慑缠着他亲昵会儿,饭菜也做好,俩人饱食顿,又商量起如何逃出赤帝城。
天边翻白那刻,远处突然传来阵隆隆巨响,仿佛在开山裂石,洪声直抵天际,大地也为之震颤,如此古老而神圣响动,昨夜雷火石爆炸与之比,简直就是市井喧嚣。
“怎乱说。兰吹寒是兰仲名孙子,不就是宗子珩重孙子吗。他要是知道,哪里还受得起你句‘大哥’,该磕头叫太爷差不多。”范无慑恨恨地想,还要叫他声九太爷。
“你可千万不许到兰大哥面前胡说八道啊。”
“这是事实,怎叫胡说八道。”
解彼安低着头,沉默。
范无慑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师兄,说笑罢,不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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