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说得倒也没错。”兰吹寒只是动动身体,就听着屁股下椅子传来吱呀声响,令人不免担心它随时要散架,他只得小心端坐,无奈道,“当年衔月阁为宾客们包下乾寨四家最好客栈,如今咱们像耗子样从地洞钻进来,躲在这破地方烤火,今不如昔啊。”
“是啊,当时住隔壁是哪家公子来着,睡觉呼噜声像打雷……”
俩人言语地聊起当年,范无慑在旁十分不是滋味儿。他默默地观察着兰吹寒,记忆中宗仲名面貌已经模糊,况且当时宗仲名只有七八岁,自然不能想象其成人样貌,但他越看兰吹寒,就越觉得像,越觉得像,就越是不爽。
不过,若兰吹寒真是宗仲名孙子,那就是他重侄孙,辈分上差他三代,想到这里,心里又痛快起来。
范无慑在俩人聊起花月夜时,趁机插嘴道:“兰公子,听闻衔月阁发迹史颇为传奇,不知道野史杂文里说是真是假。”
在坎六寨,只要花钱,应有尽有。”
兰吹寒拍着衣物上灰土,道:“祁梦笙在乾寨,青锋剑应该也被她放在行宫里吧。”
“是,但具体在何处,小道就不知道。小道也只能送你们到这里,这坎六寨乱是乱,但到处都是各方势力眼线,们得分开。几位仙君要好好隐藏身份,别引起注意。”青乌子拱拱手,“小道在乾寨等候三位,时机到,必定尽力襄助。”
青乌子先行离开荒宅,三人略微检查下易容装扮,也走出去。此地街景破败,没有亮起盏灯,在这漆黑夜里更显孤寒,放眼望去,简直像座空城。
青乌子让他们明日早跟着赶集人群同出寨,若现在离开太过扎眼,于是他们走过几条街,找到间客栈。
解彼安偷瞄范无慑眼,其实他早也想打探兰吹寒祖父,只是还没找到机会,由范无慑开口更顺当些,毕竟范无慑直不怕冒犯兰吹寒。
“哦,那些啊,半真半假吧。”兰吹寒笑笑,“就算是真,也是添油加醋,不可尽信。”
解彼安道:“华元真人十分低调神秘,听说开宗立派那些年,不怎与其他门派来往,只是默默地带徒和修行。
那客栈也是破破烂烂,坎六寨不像那些位置优渥城寨,有苍羽门人或出关中原人往来,这里就没什正经旅人,自然也找不到像样客栈。
他们敲开客栈门,多给些银两,让小二收拾出间干净房间。此时天已经快亮,他们无暇休息,只想烤烤火、取取暖,等到时辰就离开。
三人围着炭火盆,喝上几杯烧酒,冻得僵硬身体才慢慢缓过来。
“彼安从小就怕冷。”兰吹寒笑看解彼安眼,“当年你来赤帝城看淬剑,包得跟个小粽子似。”
解彼安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来过这冷地方,都是师尊忽悠,说这里如何如何好玩儿,神农鼎开炉难得见,必须来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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