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怕死,不走。”宗仲名拼命摇着脑袋,哀求道,“别赶走,哪里都不想去。”
宗子珩将孩子抱紧怀中,颤声道:“仲名,父君对不起你,父君已经自身难保,没有办法保护你,只有你活下来,父君才能安心,你明白吗?”
宗仲名大哭起来。
“仲名乖,你五叔会带你走,他会好好照顾你,将来,将来们还会再见。”
就连个七岁孩子,也知道他们不会再见。
“明年定不会睡着,真!”
宗子珩看着孩子圆润可爱小脸,心中刺痛起来,他轻声说:“没有明年。”
“嗯?”宗仲名似是没听清。
宗子珩捏着他肩膀,直视着他眼睛道:“仲名,父君要跟你说件很重要事。”
宗仲名不觉坐直身体,清明大眼睛眨不眨地盯着宗子珩。
正月初,宗子珩身着隆重衮服旒冕,去大名山顶天地台祭祖,众仙门世家使者也都随行。
祭祖是每年必行之典,在礼官筹备之前,宗子珩就试探过宗子枭意思——他担心宗子枭不让他祭宗氏祖。
但宗子枭并未阻拦,当然,也不可能出席。
宗子珩在祭台上大声念完祭祀语,又跪在神龛前,小声默念自己罪孽。不论他是因何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他都有愧于宗氏列祖列宗,宗氏皇权注定要亡于他手。不是被宗子枭毁掉,就是被他亲手破立。要联合修仙界对抗宗子枭,必须鼎新革故,打破旧秩序,自废墟中焕然重生。
他已经背负许多罪责,不差这样,就让他来结这早已病入膏肓格局吧。
宗仲名哭闹许久,直到累,窝在宗子珩怀里打着哭嗝,双眼睛红肿得几乎睁不开,可怜极。
宗子珩用绢帕给他擦着脸,擦着手,流过泪眼睛亦是通红。
“父君。”宗仲名沙哑着说,“走,你
宗子珩狠下心:“你不能和父君在起,你要离开无极宫,离开大名。”
“不要!”宗仲名尖利地叫声,惊恐地揪紧宗子珩衣领,“父君,爹,为什,你为什要赶走?”
宗子珩心痛难当,他轻抚着孩子脸:“你这聪明,你该知道为什。”
“因为那魔头吗?”宗仲名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们想办法杀他,不要和父君分开,求求你,不要赶走。”
宗子珩忍着泪,哽噎道:“仲名,父君也想看着你长大,但是你留在这里,会有生命危险,只有你走,父君才能不受他胁迫啊。”
祭祀结束后,众人陆续返回无极宫。宗仲名因为起得太早而睡着,宗子珩把他抱下山。
回到宗仲名寝宫,孩子才醒过来,他揉着眼睛看着周围,顿时惊:“父君,祭典!”
“已经结束。”宗子珩摸着孩子软软头发,宠溺地笑道,“你在下面睡得呼呼,也不怕人笑话。”
宗仲名沮丧地说:“错。”
“没关系,你还小,去年不也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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