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珩被宗子枭全然仇恨目光刺痛:“子枭,你要称王称帝,已经无人可以阻拦,但你不要再造无谓杀戮。”
“如果,就要你皇位呢?!”
“那你就要踏过尸骸。”宗子珩淡淡地说,“身为宗氏子孙,当以性命守护祖宗留下基业。”
宗子枭发出阵嗤笑:“你觉得会不会杀你呢,大哥?”
宗子珩只觉心痛难当,时有口难言。
他高大具有压迫力,他肩膀宽阔如堵墙,他那双吊梢狐狸眼勾缠上挑,瞳仁漆黑,深不可测。他那继承自天下第美人绝色姿容,蜕化成鬼魅,魔狂。
宗子枭看着宗子珩眼神,像要将他身体洞穿。他露出个阴寒笑,发出黯哑声音:“十年,们终于又见面。”他顿顿,叫出那个日日夜夜烧灼着他心两个字,“大哥。”
宗子珩用目光仔细描摹宗子枭轮廓、线条,想从这个让他感到陌生男人身上找到小九影子。如此相似容貌和声音,为何全然不像他小九?他感到茫然和恍惚。
宗子枭目光愈发炽烈,他往前近步。
宗子珩心脏紧,喃喃道:“你……长大。”
今天,他终于等来他想见人。
他看着那个人骑着漆黑骷髅战马,穿过宫廊,踏过长阶,最终,停在正极殿门前。他像团燃烧黑色火焰,在雨幕中勃发着雄浑生命力。
宗子珩感受下自己心跳。规律、单调、平缓,也许是这几天将十年之后兄弟重逢在脑海中演练无数遍,真到这刻,他心反而出奇地静。
马上人缓缓抬起头,但在帽笠遮挡下,只能看到两片薄幸唇,带着抹浅浅笑,他开口,语调冰冷又轻慢:“草民,见过空华帝君。”声音阵阵回荡在空寂无极宫。
宗子珩深吸口气,纵身从宫墙上飞下,蹁蹁若谪仙。
“或者不配叫你大哥?不过是个窃丹贼偷情生下野种,又怎配与空华帝君称兄道弟?”
宗子珩深吸口气:“子枭,
“怎,认不出?”
“你也长高。”宗子珩沉静地注视着宗子枭,“比高。”
“空华帝君日理万机,还能记得这个逃犯、野种,实在荣幸之至。”
“又怎会忘你。”
“是啊,这十年来,你定也想过。”宗子枭讥诮道,“想到底死没有,会不会有天再杀回来,与你争夺皇位。”
两人相对而立,相顾无言,这刻,四野阒然,惟有心跳像在耳中炸响雷声隆隆。
黑色马靴落地,被踩碎雨水飞溅而起,帽笠随之被扔在脚边。
四目相接。
他变,从前芝兰玉树、苍松翠柏般温润公子,如今眼里没有光,愁云在眉心凝成道抹不去浅褶。那釉白俊雅容貌与十年前相差无几,神态却已判若两人。
他也变,从前神采飞扬、天真轻狂少年,变成个阴鸷邪戾——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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