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裴斯远心里还能好受点。
可余舟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闹”到这个地步。
若非对方不愿意理会他,他恨不得手把手教教余舟怎发脾气。
裴斯远收拾好心情,而后放轻脚步去偏厅。
他示意廊下护卫不要出声,自己慢慢凑到外头,想听听里头动静。
“余舍人他搬到偏厅……”那亲随又道。
裴斯远脚步顿,正想斥责这亲随,却又忍住。
是他吩咐人,说不管余舟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来报,对方才会这惊慌。
毕竟在对方眼里,余舍人从裴斯远房间里搬出去,这可不就是大事吗?
裴斯远匆匆回住处,他在屋里扫眼,发觉屋里东西几乎没怎少,只有余舟睡惯枕头不见,常用烛台也不见。
“那可是和他血脉,这还用问吗?”裴斯远苦笑道。
他说罢目光黯,又道:“但如果这会将他置于险地,又或者他自己不想要,就只能有个选择。”
章太医闻言并不意外,“那裴副统领还是找机会先同余舍人商量商量再决定吧。”
裴斯远闻言点点头,没再多说什。
他从章太医那里离开之后,便见有个亲随正慌慌张张地朝他跑过来。
稳妥些。”裴斯远问。
“是,月份越大会面临问题就将越复杂。”章太医道:“但是月份小,胎儿取出来就会保不住,恕直言……余舍人服生子药,只有次效力,若是此番你们舍这个孩子,将来就不会再有机会。”
章太医知道裴斯远对余舟心思,是以才会提醒这句。
裴斯远闻言拧拧眉,半晌没有言语。
“余舍人自己是怎想?”章太医问道。
“小寒!”
“公子。”
他望着榻上原本放着余舟枕头地方,不觉有些怅然若失。
但他又很庆幸……
他知道,余舟这次是真委屈,不然不会破天荒哭那场,更不会如今连话都不跟他说。但他也知道,余舟并没有真怨怪他,否则就不会只是用搬到偏厅这样举动,来与他“置气”。
他家余贤弟真太乖,连使性子都不会。
裴斯远其实巴不得对方能同他闹闹,哪怕使劲儿折腾他番也好。
裴斯远怔,认出这是守在自己住处人,顿时吓跳。
“余舍人怎?”裴斯远问道。
“余舍人……余舍人他搬走。”亲随顾不上朝他行礼,慌慌张张地道。
裴斯远闻言大惊,快步朝着住处行去。
“他人呢?”裴斯远问道。
“还没问过,他还没消气呢。”裴斯远道。
裴斯远想想余舟不情不愿喝安胎药时表情,猜测对方应该是不怎想要这个孩子。
而且这世上人,并非人人都想做父亲,余舟从前不就说过,自己从未想过做父亲吗?
虽说对方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孩子存在,但那多少也代表他部分心意。
“那裴副统领呢?”章太医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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