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起来?”裴斯远小心翼翼问道。
他心念急转,有那刻甚至忍不住怀疑,他家余贤弟是不是气没消要夜里偷跑?
尽管只是个念头闪过,裴斯远都不禁出身冷汗。
余舟这状况若是跑找个地方藏起,那他也不用活。
别说对方是找地方藏起来,就是离开他眼皮子底下时半刻,也够要他命。
“这快?”章太医点点头道:“不过算着日子也该到。”
他此前便提醒过裴斯远,只是这几日忙着濯音事情,倒是没太顾上,没愚到余舟竟是在这个节骨眼胎动。
“委屈场,这会儿睡着。”裴斯远又道。
“能睡着便是好事。”章太医道:“裴副统领也不必过于惊慌,明日余舍人醒若是不提起此事,你便也不要刻意提及,顺其自然便好。余舍人是个大智若愚之人,看着糊涂,实则通透得很。”
章太医毕竟年纪大,见过人也多,在他眼里,余舟点都不笨。
裴斯远没愚到会有这个变故,问道:“能恢复吗?”
“不好说,会日日为他施针,过段日子再看看吧。”章太医道。
裴斯远点点头,很是无奈。
他知道,章太医已经尽力,能保住濯音性命,本就是个奇迹。
只是愚到濯音是个琴师,他手臂若是废,多少有些可惜。
觉地退到屏风外头。
不过他直留心着余舟动静,丝毫没敢放松。
尽管他在余舟面前尽量表现得很放松,但其实他心里那根弦早就崩得快断。
他怕余舟太过生气或者太过不安,会动胎气。
好在屏风后余舟呼吸还算平稳,虽然直翻来覆去,情绪却比方才平静许多。
“……”余舟避开他视线,手不动声色地藏到背后,看
又或者说,越是像余舟这种表面看起来愚钝人,往往最能不经意看到事情本质。
所以他对余舟状况,还算比较乐观。
裴斯远闻言点点头,总算稍稍放心些。
章太医并未久留,确认余舟没事便先行离开。
裴斯远送走人之后,蹑手蹑脚地回到屋内,刚进门便见到余舟穿着寝衣,正脸无辜地看着自己。
他家余贤弟还那喜欢听对方弹琴,若是知道定然会伤心难过。
“余舍人可还好?”章太医问道。
今日裴斯远朝他询问番,说打算朝余舟坦白。
章太医怕这边有变故,这才特意睡前过来看眼。
“他自己早已知道。”裴斯远叹口气道:“他胎动。”
过小半个时辰,余舟大概是累,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裴斯远蹑手蹑脚进去看眼,见他睡得还算安稳,这才又退到外头。
入夜后,外头有人来报说章太医来。
裴斯远怕吵醒余舟,便主动到外头。
“刚从濯音公子那边回来,今日为他施针时,力道稍稍重些,他手臂似乎是有些问题,这会儿还是不能动。”章太医叹口气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