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喧当即便吩咐人去池塘里捞尸,若裴斯远所料不假,失踪三个人和蛊师,说不定都在里头。
“你为什早便觉得他会把尸体藏在侯府?”陈喧问道。
裴斯远道
在场人听说荷花池里有尸体,不由都有些脊背发寒。
要知道他们如今所在这个小楼,就是在荷花池里,也就是说那尸体可能就在他们脚下。
“斯远……”平西侯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伸手突然抓住裴斯远衣摆。
裴斯远俯身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失望和痛苦。
“别怪伯父……这世上只有……会将最好东西都给你……”
“为什要这做?”裴斯远问。
“为什?”平西侯看向裴斯远,笑道:“高兴,就做。人活在这世上,总得有点能让自己高兴事情,否则活到百岁又有什意思?”
“让你高兴事,就是枉顾他人性命?”裴斯远拧眉道。
“为大渊付出那多,取几条性命又如何?”平西侯道。
裴斯远闻言差点被他气笑,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伯父竟会说出这样话来。
陈喧看眼裴斯远,而后开口道:“那就劳烦秦太医。”
秦太医闻言忙打开自己随身带着药箱,从里头取出银针,然后又让侯府大夫帮忙,将平西侯上衣除去。
片刻后,平西侯呼吸重,果然醒过来。
“裴副统领,长话短说,只怕时辰有限。”秦太医忙道。
裴斯远闻言上前几步,走到平西侯身边。
平西侯看着裴斯远,句话尚未说完,便咽气,至死双眼睛都没闭上。
裴斯远怔怔看着他半晌,最后伸手帮他将双目合上。
“裴副统领,节哀顺变。”陈喧朝他开口道。
裴斯远什都没说,转身离开那里。
“找人在池塘里捞捞吧,说不定都在里头呢。”裴斯远立在小楼外头,看着眼前池塘道。
“你当初为国征战,竟是为今日能肆意取无辜之人性命?”裴斯远问。
平西侯看向他,冷笑道:“你跟着陛下都学乖,你整日为他奔波,遭尽朝中人漫骂诋毁,你得到什?这世上真心待你好,只有与你血浓于水人……”
他说着忍不住轻咳几声,原本苍白面色登时被憋得有些发红。
“帮你炼药蛊师在哪儿?”裴斯远问道。
“呵呵。“平西侯无力笑,道:“知道为什荷花池里荷花开得零零落落吗?那蛊师尸体想必是有毒……将池里荷花都毒死大半。”
“斯远……”平西侯看着他,有气无力地道:“差点就成。”
“是啊,谁能想到平日里任你摆布琴师,会突然朝你发难?”裴斯远道:“你太自负。”
平西侯眼底闪过丝不甘,喃喃道:“老天都不帮。”
“人又不是木偶,哪里会心甘情愿任你摆布?”裴斯远道:“过这多年,你竟始终不明白。”
“说什都晚。”平西侯有气无力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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